她其实还有一个接近,出生一个月就死了,原因就是因为是个女孩子,父母根本就不管,任她哭闹,无人问津,等大家想起她时,她早就已经咽了气。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想多不敢想,但是确实真实存在的。
在她的家里,女孩子就是为了给男孩子赚嫁妆钱的,所谓“万紫千红一片绿”(紫:五块钱,一万张;红:一百块,一千张;绿:五十块,一堆),礼钱都是上秤量,完全就是卖女儿,女儿出嫁了,也就跟家里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苏瑶虽然柔柔弱弱,但是她心里却是要强的很,不愿意这样让人摆布,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考了出来,当然,家里指着她挣她弟弟的嫁妆钱呢,怎么可能还会浪费钱在她身上让她读书?她所有的学费都是自己辛苦打工挣来的,家里也就偶尔给些生活费。
我是很佩服苏瑶的,她真的很能干,挣的钱除了买这个娃娃,都没见她怎么花过钱,她全都存了起来,说看能不能凑够弟弟的嫁妆钱,这样她在外面也安心不少。
如今生了这样的怪病,回家了也不会有人管的,以前父母还指望自己能嫁出去,这样一病,嫁人都没指望了,她还回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这些天,我都没有去上自习,只有一有空我就回宿舍陪苏瑶。还会带饭给她。她看我的时候,眼神中总是充满了悲伤和感激之情。我其实并不需要她的感激,我只是想让她知道,这个世上,还是有人关心她的。
第十三章 疑点重重
她一天老似一天,刚开始苏瑶还照照镜子,可是后来,镜子都被她给砸了。
她的鬓角的头发几乎都白了,额头和眼角的皱纹也越来越明显。
可是她手中抱着的娃娃,却比以前更可爱,更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天下午放学,我习惯性地打水、买饭,带到楼上给苏瑶。
推开宿舍的门,却发现苏瑶根本就没在宿舍。
上厕所了?我将东西放下,坐下来等。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饭菜都要凉了,可是却仍然不见苏瑶的影子。
一个很坏的念头在我的脑中闪过,我慌乱地抓起钥匙跑了出去。到处询问有没有人见过她。我真的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宿舍楼很多人只是看到她出去,给我指了个大概的方向。我顺着她们指的方向一路找过去,急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飞。
我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她的踪迹,低着头慢慢往回走。地方太多,人又多,我找的眼睛都有点儿花了,打手机也关机,我真是急的都上火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还是意味着什么,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总是能碰到齐岷。
他依旧阳光的站在我的面前,看到无助的我,伸手摸摸我的脑袋。
我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他翻翻眼睛,似是恍然大悟为什么我这几天天天除了上课就留守宿舍,害的他吃饭都找不到金主。
“我告诉过你的好不好。”我替自己抱不平,明明开始的时候就告诉过他,现在反倒倒打一耙。
他表现出一幅委屈的样子,说还以为是我不想理他故意找的借口呢,害的他伤心了好久,今天才知道,原来都是真的,这样心里顿时乌云散去见阳光了。
“你是见阳光了,我可还在乌云里呆着呢。”我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听了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原本沉寂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他听了我的描述,想了想,好像是发现有这么一个人往校园外吊桥的方向走去了,但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那个苏瑶。
我不知道齐岷看到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但是有点儿线索总比没有强。我啥话也没说,拉着齐岷就直奔吊桥而去。
一路上,发现越接近吊桥,人越多、越乱,我脑中立刻有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随着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我脚下的步子也变的越来越快,最后索性跑了起来。
齐岷这次倒也配合,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就是跟着我又走又跑,到了人挤的地方,还会用手护我一下。
警察已经来了,警车一闪一闪地停在桥旁。
我随便抓了一个围观的人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似乎也刚来没多久,摇摇头,看热闹似的跟着起哄。
我又往里挤了挤,才问道了明白人,说是有人从桥上跳了下来,据说是华清大学的学生。
那人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我们学校的副校长在簇拥之下来给警方交涉。
“为什么不捞人,不是跳水了吗?人呢?”我焦急地直跺脚,虽然知道人是不可能会有活的希望,但是不见尸体、不管死活,他们在讨论些什么?
“你以为不想捞啊。”一个路人摇头叹了口气,听了他的叙述我才知道,原来这个桥下的河道为了治理起来更为方便,承包给了个人,如今要人家出船打捞,谁负担这个打捞费呢?死者的亲属又不在,反正现在人是活不了了,这警方就跟校方先进行了交涉。
“她会不会不是苏瑶?会不会不是苏瑶啊?”我使劲儿地抓着齐岷的胳膊,越来越用力,恨不得将手指镶进他的肉里去。
我是在问齐岷,可是却不是在等他的答案,那种迫切想知道水中的人到底是谁,却又怕知道的心情,让我倍受煎熬,我站在桥上,只是静静地站在,等待着我想知道却又没有勇气面对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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