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知道,她们肯定听说了苏瑶的事情。但是苏瑶生病的时候,她俩天天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现在哭成这样,给谁看呢。
我没有理会她们,闷闷地将自己书包扔在了床上。
唐梓看我进来,低声地喊着我的名字,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跟我说苏瑶的死讯。
“我已经知道了。”我有些冷漠地回答着。
唐梓听了我的回答,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絮絮叨叨地说这几天自己特意跟邓煜四处找人打听关于这个病的情况,合计着凑点儿钱,找人给苏瑶开个偏方,或许会有些用处,原本今天回来想让苏瑶试试的,没想到……
唐梓越说越伤心,最后趴在桌上哇哇大哭起来,估计她这会儿的声音整个走廊都能听得到。
我看到唐梓手旁边的小木盒子,顿时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上前拍拍唐梓的背,安慰了她几句,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滚。
以前觉得自己高尚,如今看来,自己却是最龌龊的一个人。以小人之心去揣摩别人,当真是糟糕的很。
同学之间的友情之所以可贵,就是可贵在没有利益关系,没有其他复杂的层面,就是单纯的我要跟你好,我想对你好。
折腾到很晚,我们三个人才相互安慰着躺在了床上。
我睡的始终不踏实,总是有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感觉。
我总是在昏昏沉沉地时候,仿佛看见苏瑶抱着娃娃向我走过来,她想我伸出手,让我救救她。
我将手臂伸直,却怎么也够不到她的手,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是那么一点点,却让她离我越来越远。
然而她手里的熊却慢慢向我靠近,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我,我甚至能从它的眼里看到我的倒影。
我惊恐地望着那双离我越来越近的眼睛,它慢慢变大,将我整个吞噬在了里面。
“苏瑶!”
我突然惊醒,看看周围依旧如故,原来是场梦。看来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点儿都不假。可能我是太在意苏瑶的事情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躺下,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就这样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天亮。
第二天齐岷一见面就说我气色不好。每每这样,他就老生常谈地嘱咐我,让我多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本事就是学医的,就不能多调整一下自己的身体吗?现在虽然年轻,但是不注意的话,会老的非常快的。
我是学西医的,不是学中医的,只会治病,不会预防。
每每此话一出口,都会招来齐岷的一阵鄙视。好吧,我承认,医学都是想通的,是我学疏才浅,不懂得融会贯通。
我跟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不偏爱于穿着打扮,从不化妆,所以衣服也不多。但是我这个人却特别喜欢享受生活,我经常用省下来的生活费去喝咖啡、周末有计划地去附近城镇旅游一番,拍了照片给自己留念,偶尔写写随笔。
有人说,我这种性格选专业选错了,不适合学医,也许他们说的对,但是我觉得,兴趣和职业从某种角度来讲,也可以不冲突。
习惯性地点了杯摩卡,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掏出一本书,安静地看着。
这家咖啡馆并不大,老板也非常的热情,随着一阵急促的风铃声,我知道,又有客人来了。这家店的生意周末很火,因为他家的咖啡很有特色,在附近都特别的出名。
我对外面的声音置若罔闻,低着头、品着浓香的咖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可以打扰你一下吗?”
一阵熟悉的声音搅乱了我全部的清静。
抬头对对面的宋庭微微一笑,礼貌地向他问了声好。
他得了我的允许,坐在了我的对面,要了杯碧螺春。显然,他刚刚走的有些着急,额头能明显地看出有细汗冒出来。
我说好巧,没想到宋警官也喜欢这家的咖啡,能在这里遇到。
“不是巧合遇到,而是我在外面看到了你,快步撵了过来。”宋庭倒也是个实在人,说话也不拐外抹角。
特意找我?我心里咯噔一下,说时候,普通的老百姓最不喜欢去的地方有两个地方,就是医院和法院,而且最不喜欢的,就是被警察惦记。
“那个……找我有事?”我试探性地问,该不会查案查到我以前被鬼上身哪会儿干的事情了吧,要真是这样,我岂不是有冤都无处申诉了?我岂不是要成为现代版的窦娥了?
聊了一会儿,我发现我的担心纯属多余,就是最近我们学校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宋庭就是想问问我有没有一些线索或者知道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内情?因为据他调查,苏瑶不但是我的室友,而且在临死前的几天,跟我接触也算是比较密切的。
这还真是什么都知道,谁跟谁的关系都打听的这么清楚,真不愧是警察。
好吧,既然人家主动找上了自己,怎么着也得配合下,再说了,我也不想让他们都死的不明不白。
我将苏瑶死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并且连半夜厕所的那个打扫卫生的鬼阿姨都交代了。
“鬼?”宋庭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我说你们这群女学生啊,能不能说点现实的,不要整天胡编乱造好不好?我上大学的时候,女生宿舍就最爱盛传鬼故事。我现在想要的是线索,可不是要听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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