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从小把她捧着手心里,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的亲人啊!
“谁说不是呢。”小护士也无奈地摇摇头:“据说当时在家,三个人发生冲突,那男朋友冲他闺女嚷嚷,让她捅死她爹,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结果……”小护士冲着病房努努嘴,很是无奈。
我去,这就捅了?还有没有人性!
小护士说这个人其实是几天前住进这个医院的,直到今天才脱离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因为没有家属,也就只能找个护工先照顾着。哎,从进医院到现在,情绪一直都不稳定。
这能稳定的了嘛!
“那他女儿现在人呢?”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怎么世界上会有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怎么能下得了手?难道在他老爸生命垂危的时候,她自己却窝在男朋友的怀里撒娇?
“听说她疯了。”
疯了?
小护士点点头,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她父亲被捅的第二天她就疯了,说话风言风语,没有人能听得懂,现在,应该是由她的男朋友照顾着吧。
从我现在站的角度往去,正好能看见那位父亲的侧脸,他很消瘦,不知道是以前就这样还是因为这场事情弄的,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憔悴,他眼神呆滞,任由护工帮他擦着身子。
想必,他已经因为他女儿的事伤透了心了。
突然,他抓住护工的胳膊,呜噜哇啦说了一堆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只见小护士听后,赶紧走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急躁的身体才渐渐安静下来。
后来护士跟我解释,说他想见她女儿,听说女儿疯了,他一刻也在医院呆不下去了,他现在好好的,女儿没有任何过失。
“我只能安慰他我们帮他联系他女儿。”
人都疯了还怎么联系?
“病例里有他家的地址,离这里倒是不远,但是现在只有我这么个值班的,根本走不开,拖到明天他又不干。”小护士也愁得慌,大半夜的,说见人就要见人。
我一听,爱管闲事的本性又暴露了,自告奋勇地说我帮她去看看,反正齐岷在这里挺好的,也不用担心什么。
“你?”小护士打量了我几下,最后还是点点头,将病历的地址给我抄了下来,让我小心。
这座医院的地理位置并不偏僻,也算是坐落在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段,因此虽说是晚上,但是灯还是很亮的,路上偶尔也会碰上几个人。
我将墨镜推到头顶,一路打听,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果然是有钱人,住的房子都比一般人大好几倍。屋里亮着灯,应该是有人。
我走近敲门,敲了好久,才有一个人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睛给我开了门。
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阿祥,长的也不怎么样嘛,人又瘦又小,胡子拉碴,一脸的邋遢样,而且走路还一瘸一拐,到底那姑娘看上他什么?他的人格魅力难道这么大?
我将来意跟他说了一遍,没想到他反应特别的激烈,一个劲儿地把我往外推,嘴里说了一堆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不是……我……”我想解释我不是来做说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面一声尖叫。
阿祥听到叫声,快步走了进去,我也起步跟了过去,一个女子一把一把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把揪下来的头发就往嘴里放。
看来是真的疯了。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我转身刚要离开,却在不起眼的一个墙角发现了一小瓶东西。
很奇怪的东西,在我看来,似乎朦朦胧胧罩着一层怨气。
我想弯腰捡起来看看,刚走过去,就被阿祥给撵了出来。
“碰。”大门紧紧地锁住了。我又不会穿墙术,站在门外,干着急也没办法。
那瓶东西到底是什么?
无功而返,完全在小护士的意料之中,她说让我去主要是怕自己睡着了没人陪她聊天。
三条黑线立刻出现在我的脑门上,为了让我跟你聊天,也不至于这么使唤人吧。
齐岷睡得很熟,我都折腾了一个来回了,他睡的竟然连动都没动一下。
人缘好也有人缘好的好处,我也撑不住了,小护士竟然热情地让我跟她去值班一起睡,说正好有个伴儿,反正没人,床多的是。
这等好事我当然不会拒绝,总比睡椅子强。
选了张下铺,折腾了一天,身子刚一碰到床就睡着了。
我又一次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梦里,我被人挖了双眼,但是我却怎么也看不清挖我眼睛的人到底是谁,总是觉得那个身影很熟悉很熟悉,可就是看不清,我只知道,他在对我笑。
又一次从惊恐中醒过来,旁边的小护士睡的很香。我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悄悄地从值班室遛出来,想去看一眼齐岷,可是,我看到的,却只是空空荡荡的床铺,连个人影都没有。
是不是去洗手间了?他身上带着那么重的伤,一个人能往哪儿走?
我坐在他的病床上等啊等啊,十分钟过去了,没回来,半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回来。
没有手机,没有任何的联系方法,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
但是,知道天都亮了,我依旧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这次我是真的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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