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想细细倾听,可是手里的水果刀突然不受控制地被沙发吸住了,然后又以诡异的姿态掉了个头,就在我目瞪口呆之际,那刀“嗖”地一声就从我腮边擦了过去!
我回头一看,那刀已经深深地扎进了墙头,刀柄在隐隐发颤。
“丁香,你……别划后面了,他们都……都挤到前面来了。”腮帮子有点疼,我伸手一摸,居然破了。
“奶奶的,谁弄的!”丁香看到我的伤口,抬腿就狠狠地踹了沙发一脚。
她抬手帮我擦血,结果弄得手上都是血渍:“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受伤了,我还真没用。”
“是我自己不小心,关你什么事啊?我先拿片创可贴贴上。”我畏惧地看了一眼沙发,赶紧先处理了下伤口。想到丁香刚才说的话,我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顺便把手上的血点到张天师的眉心上了。
再回头时,丁香手上的血渍已经没了,她十分孩子气地在吮自己的食指。之前可没看到过她有这样的举动,真是童心未泯。
“啊!啊!”身后的张天师突然回了魂,惊恐地大叫两声后就跑去开门了,跟我刚才一样怎么都打不开,他就只好跑阳台躲着了。
他一大男人居然抱着头缩在角落里,一直在说什么“我不多管闲事我不多管闲事”,身子抖如筛糠。
看来,他跟我一样,被公寓里的鬼给下了警告。
丁香从沙发上撕下一块皮,递到我眼前:“你是说这是色的?”
“是色的呀,你看到的是什么颜色?”我突然闻到她嘴里有一丝血腥味,不免好奇地多闻了两下,“你嘴里破皮了?”
“刚才手上沾了你的血,肯定是因为刚才拿手碰脸了。都什么时候了,你给我专心一点,快说说,这东西有多?”她往四周看了看,指着电视机的边,“有那么吗?”
“差不多。”仔细看看,沙发皮的好像还稍微深邃一点。
她若有所思地把那块沙发皮丢给了我:“这是鬼皮,照你的说法,这上面应该叠了好几张鬼皮,不然没这么。”
“鬼皮……”人披着一张人皮就算了,鬼也披着一张鬼皮?我突然想起九风,他的鬼皮就是蛆吧,我压了压心里浮起的恶心感,又指着墙上的画像,地上的瓷砖,“这些都是色的,地砖偏灰……这个也是……你为什么看不见?你不是能看见鬼吗?”
“要不你的那双为什么叫阴阳眼呢?”丁香没好气地白了我一声,“哼,要不是受限制,我能看不到吗?”
“受限制?什么限制?”我有点听不懂她的话。
“没什么,我的眼睛没你厉害。走吧走吧先出去,这里面鬼皮太多,一时半会对付不了,除非把这里都烧了。”丁香突然没了耐性,拉着我就要出去。
“可门打不开,我打电话问问。”
我刚掏出手机要打电话给小爷爷求救,丁香却抬头示意不用了,她转了转门把手,果然拧不动:“你仔细看看这门有没有古怪。”
门有古怪?我仔细看了看,发觉门缝里果然被胶似的东西堵死了,刚想伸手去碰,被丁香给拍开了。
她拿水果刀沿着门缝划拉了一遍,然后一拧门把,开了。
“啊!等等我!”张天师鬼叫一声,风一般冲了出去,被拦在门外的东西绊倒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人正是小叔,双眼紧闭眉头深锁,他的左手一直在发抖,手背上有一截很明显的紫红印,像是被门夹到的。我光是看一眼,都觉得疼,天,他这手不会费了吧。
我赶紧打电话给小爷爷,背后的门突然狠狠地自动摔上,吓了我们一跳。张天师压根不顾别人,爬起来就跑了。
小叔被人送去医院后,丁香非拉着我让小爷爷带我们去一趟他的别墅。小爷爷看到小叔那个样子,一把老泪纵横,看得我特别心酸。
沈昊天把我们送道别墅后,陪着小爷爷在车里坐着,还是没有进去。
别墅里的情况跟公寓里的一样,家具是清一色的,不过这次我们学乖了,没有拿刀去划家具,只是到处看看。丁香让我什么都别碰,不然又要被这些阴灵得逞伎俩了。
可她话虽这么说,自己却这里碰碰那里摸摸,傻事也没有。
别墅很大,我在一楼看得专心,一回头就看到丁香往二楼去了,我刚想追上去,突然发现有个影闪进了左手边的房间。
“丁香,我去这个房间看看,你来吗?”
“自己去,大白天的怕什么怕,真有鬼害你,记得握紧你的石头。”她嚎了一嗓子,压根没有下来的打算。
刚才我在公寓受伤的时候她还那么紧张,现在却一点都不关心我安危了,真是。我朝二楼翻了个白眼,跟着影往那个房间走去,摸上门把手的时候,我心里莫名慌张了下。
这门把手冻人,房间里不会有很多鬼吧?我犹豫了下,把耳朵贴了上去。
里面静悄悄的,听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赶紧握住胸前那块石头,犹豫了下开门进去了。怕什么,我包里还装着黄符,公寓里没看到鬼,这里应该也不会有。
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推门进去,这个房间大概有三十平,入眼都是色,里面的东西都被盖上了布,十分诡异。难道,这些都是白布,只是在我眼里变成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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