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黄门方阵耳听身后有动静,但也不敢回过头来,毕竟建宁帝在他身后做些什么事情,自己还是莫要知道的好。
这后宫之中,多知道一些事情就会多一些危险。
我伸手探入那枕头之底,只觉手指触处,果然有一枚冰凉的物事。
我心中一动,伸手拿住那一只物事,随即从那枕头底下慢慢取了出来。凝神一看,只见握在自己手中的那一枚物事,赫然是一枚玉玺。
那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边缺了一角,以黄金镶嵌,使其完好如初。玉玺上面有八个小小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我心里一震,心道:“这一枚玉玺莫非就是大汉的传国玉玺?”
我这一下倒是猜的全然不错。
这一枚上有五龙交纽的玉玺正是大汉朝历代皇帝的信物,传国玉玺。
第一百三十五章下军校尉
只是这一枚传国玉玺,本应该是密藏深宫之中,却如何在这嘉德殿的东屋枕头底下,这般若无其事的放在枕头下面,难道就不怕有人偷走吗?
这里面的缘由还是病入膏肓的建宁帝说起。原来建宁帝自从得病以后,一路延请太医诊治,却是越治越是病情严重,到的近日,这建宁帝竟似渐渐进入弥留状态。清醒之际,这建宁帝便即将那传国玉玺戴在身边,生恐自己那一天就此死去,死去之前,便可以趁着自己回光返照之际,将这传国玉玺交给太子,以承继大统。
是以这一枚传国玉玺便日夕跟随建宁帝,建宁帝去那里,这传国玉玺便带去那里。
如此一来,建宁帝到了这嘉德殿,那这一枚传国玉玺自然也被建宁帝带到了这嘉德殿之中。
建宁帝便将这一枚传国玉玺放置于自己的枕头底下。
而这嘉德殿外面更是有数百名御林军严密把守,自然这一枚传国玉玺也不会就此丢失,也没有人会胆大到这重重保护的嘉德殿里面来偷东西,更何况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么一枚珍而重之的传国玉玺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放在这嘉德殿东屋这一张床榻的枕头之下。
没有人能够想到。
只有建宁帝自己知道。
我也是想不到这一枚传国玉玺竟然就这么轻轻易易的到了自己的手里。
我心里有些激动,拿着那一枚传国玉玺,心道:“这一枚传国玉玺有什么用处呢?”
我随即快速搜索起自己心中所有的记忆,募地里便想起过去曾经看过的一个电视剧之中,古时候的皇帝授权给大臣便宜行事的时候,往往就在诏书之上碰的盖上一个大印。似乎那一个印章就是用这玉玺所印上去的。
我心中随即转念一想,自己假冒这小黄门方阵,出去这嘉德殿,在这皇宫之中四处转悠,最好还是给这小黄门方阵一个实授军职,否则的话,就不能“便宜行事”了。
有了这下军校尉的实授军职在身,自己就算是走到那蹇硕那里,也是和蹇硕平起平坐,不至于再被蹇硕呼来喝去。
心中随即觉得这个计划十分妥帖,现在只要找来一张纸,一支笔,然后在这张纸上写下授予小黄门方阵的这个下军校尉的军职的话,然后再盖上这一枚传国玉玺的大印,估计就一定不会再有人怀疑这小黄门方阵的下军校尉的真假了。
我却不知道,那军权的授予还有军职的认命,自然是有印章盖在那诏书之上,只不过那一枚印章自然是有专门授予军职军权的认命印章,而不是一枚简简单单的传国玉玺来盖章认命。
还有那认命军职的诏书却也不是一般纸张,而是专门的一种大幅黄纸。
这一节却是当时的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只不过所谓是有轻重缓急,事急之时,自然一切可以从简,那么便由建宁帝亲自拿这一枚传国玉玺盖在那下军校尉的任命书上也并非不可,只不过和大汉朝的规章制度有些细节上的小小相左而已。
我想到这里,便即决定事不宜迟,说做就做。随即将那一枚传国玉玺装入随身带的衣袋之中。
好在那小黄门方阵所穿的宦官衣服,衣袋甚深,装下那一枚传国玉玺也是丝毫不显。
我转过身来,四处踅摸,还真的被我在在这屋子里面找到笔墨纸砚这些物事。
这笔墨纸砚这些物事就被放置在那矮几之下,只不过好久未用,这些东西俱都已经有些蒙尘。
我从那纸筒之中取出一张纸,然后摊开在那矮几之上,复又从那笔筒之中取出一根狼毫笔来,然后又复将那砚台取了出来,摆放在矮几之上,磨好了墨。
我随即拿起那一杆狼毫笔,想着自己昔日所练过的硬笔书法,然后便拿起狼毫笔,在那一张宣纸之上慢慢写下一行字来。
纸上所书的这一行字便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小黄门方阵,年岁幼小,但行止有度,御事严谨,为人不骄不躁,朕心悦之,更于日前积大功一件,是以朕特授予下军校尉一职。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我看了看自己的墨宝,只见这狼毫笔在那雪白的宣纸之上,墨汁淋漓,字迹虽然勉强可以认得出来,但是这笔迹实难看出,这是一个大汉天子的手迹。
我哈哈一笑,倒也不以为忤,自己毕竟根本就没摸过毛笔,写成如今这个样子,自己也还是颇为满意。
更何况自己即使丢脸,丢的也是那大汉天子建宁帝的脸,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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