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没有回头,依旧仰头望着天上的那一轮圆月,静静道:“现在不只后宫一团乱象,这天下也马上大乱。乱世之中,诸雄纷起,每个人想要保全自己,恐怕都是很难很难。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以想要不被这乱世吞噬,只有两种选择,要不就置身事外,远赴蛮荒边地,隐匿其中,要不就置身其中,逆流而上,掌握乾坤。将这乱世平定下来。”
我缓慢言语,每一句话之中都是蕴含一种大气磅礴之象。
貂蝉听到我的言语,脸上竟是露出一丝钦佩之意。
她那里知道我不过是胡言乱语几句,随口说说而已。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便是等到董卓前来洛阳,刺杀董卓,至于这后宫是动乱也好,是平静也好,这天下是板荡离乱,是平和安稳,俱都与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干系。
我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因为刺杀董卓,而偶然落到这东汉末年乱世之中的一个渡鬼人而已。想要凭借着我的一己之力想要扭转乾坤,让这大汉朝继续存留下去,恐怕是痴人说梦了。
这大汉朝就仿佛那床榻之上的建宁帝一样,早已经病入膏肓,无法医治了。
貂蝉向我道:“想不到方校尉眼光如此深远,志向如此高大,小女子倒是深深失敬了,”
我慢慢转过身来,望着貂蝉,目光闪动,缓缓道:“貂蝉姑娘,在下自幼学过一些相面之术,看到姑娘之后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天下大乱之际,或许姑娘也会融入其中,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貂蝉微微一笑道:“方校尉过奖了,小女子貂蝉从来不愿意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貂蝉心中惟愿这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我心里一动,心道:“这两句话怎么这么耳熟?莫非是从前在那里听过一般?”
一时间思索这一句话的出处,竟是没有再说话。
貂蝉慢慢走到长廊栏杆一侧,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月亮,双手合十,慢慢拜了下去。
一拜下去,口中念念有词道:“貂蝉惟愿天下太平,黎民百姓永不受那离乱之苦。”
我一怔,心道:“想不到这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竟然内心具大慈悲之念。”凝神望去,只见这貂蝉的身子在这月光之下,竟是美如花树堆雪。
貂蝉的一袭白衣,被清冷的月光一照,趁着这长廊栏杆的影子,竟不似尘世中人。
那天上的一轮明月似乎也因为看到了这貂蝉,被貂蝉的绝世荣光所摄,竟而慢慢隐入一团流云之中。
我心里暗叹,果然这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不负那闭月之名。
貂蝉这一拜之后,良久良久,这才站起身来,向着我微微一笑道:“方校尉,时辰不早了,这深宵风寒露重,还是歇息去吧。貂蝉告辞了。”
我点点头道:“是,姑娘慢走。”
貂蝉随即慢慢转过身去,走到那木屋门前,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我站在那里,看着貂蝉离去的方向,鼻端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那一轮月亮在貂蝉进屋之后,这才又慢慢的从云层里面钻了出来。
月光之下,花影扶疏,暗香流动,我几乎怀疑自己适才的那一番和貂蝉的月下相会,乃是一场梦境一般。
但,目光落在那貂蝉木屋门口的地板之上,看到那地板之上隐隐的足迹,似乎在在证实了适才并非一场梦,而是实实在在的发生。
我又在那月光之下站了一会,感到有些冷了,这才慢慢走回自己和姬子君的木屋之中。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见那姬子君早已经睡熟了。
我随即躺在一旁的另外一张床榻之上,闭起眼睛,脑子之中却是想起了阿房那清丽脱俗的摸样--
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道:“阿房,阿房,你现在还好吗?”
我不知道心中的这个阿房,有没有听到我心里的这一番呼唤--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和姬子君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二人昨晚都是和衣而睡,此时听得有人敲门,立即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姬子君快步走到门边,将木门打了开来。
屋门外面,那窦太后和司药,掌灯,貂蝉正自站在门外。
窦太后和司药,掌灯都是脸上焦急,只有那貂蝉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见此情景,急忙走了过去,向那窦太后道:“怎么回事?窦妙。”
窦太后脸色微变,道:“那建宁帝情况更加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我点点头道:“好。”随即走出木屋,跟在窦太后和司药,掌灯,貂蝉四人的身后,迈步向那建宁帝的木屋走了过去。
冬雪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一行六人来到那建宁帝所住的那一间木屋之中,围在建宁帝的床榻之前。
我凝神望去,只见那建宁帝双目睁开,眼神散乱,口中喃喃道:“王荣--王荣--陈留王--陈留王--”声音微弱。
我心里一沉,心里暗暗道:“看这建宁帝的样子,似乎随时都要过去,看来这一夜过去,建宁帝非但没有好转,这病势更加重了。命在旦夕之间。建宁帝口中所喊的这王荣自是他的那一位王贵人了,而那陈留王乃是王贵人的亲生儿子。想不到这建宁帝弥留之际,想到的还是那个被何芷烟害死的王贵人,还有他和王贵人所生的陈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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