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君狠狠的白了窦太后一眼,没有说话。
司药和掌灯也觉得这窦太后过分了一些,毕竟这建宁帝已死,就算是生前他有再多的罪恶,再大的不是,也应该随着建宁帝生命的消失而烟消云散了。
我冷冷道:“你再这样恨他,也没有用了,他也不能再死第三回了。”
这一句话说的众人都是一怔,谁也没有明白,我所说的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窦太后和司药掌灯面面相觑,姬子君也是听得有些糊涂,忍不住问道:“这建宁帝为什么不能死第三回 了?这第三回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众人,慢慢道:“我让窦妙将这建宁帝背到那南宫云台的时候,便在那嘉德殿里面当了一会这建宁帝的替身,过的一会之后,便觉得不是长久之计,这便找了一个小黄门进到那嘉德殿的里屋,换他做了建宁帝的替身,我这才出来。谁知道到得晚上,那何芷烟便即带着八名宫女闯进那嘉德殿,然后给那个冒牌的建宁帝喝了一碗毒茶。那一碗毒茶剧毒无比,那冒牌的建宁帝喝了之后,立即中毒而死。所以说,建宁帝其实已经在昨天就死了。”说罢,我的一双眼睛望着地上,躺倒在地的建宁帝的尸身,缓缓道 :“这真正的建宁帝就算不死,留在这里,也是没有丝毫用处了,因为此时后宫里面都已经知道建宁帝被那何皇后的贴身宫女木宝儿下毒害死,所以说,这建宁帝今日之死,乃是第二次死了。你明白了吗?窦妙。”
说罢,我目光炯炯,望着窦太后。
窦太后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慢慢点了点头。司药目光闪动,慢慢道:“木宝儿下毒杀死那冒牌建宁帝的一定是将那孔雀胆鹤顶红两种剧毒之物,研成粉末,下到那一碗茶水之中,待得众人走后,那冒牌建宁帝自己口渴,这才一口喝下那一杯毒茶,这才中毒而死。”
我一呆,奇道:“司药姑娘,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司药所说竟是如在那嘉德殿大殿之中亲眼看见一般。这让我心中好生奇怪。
众人也都是心中好奇,纷纷将目光望向司药。其中只有掌灯和司药相处时日已久,丝毫不以为异。
那貂蝉虽然和司药掌灯共处西苑御花园之中,但是平素却很少往来,是以对于司药只是略知一二。知道司药对于药物药理药性知之甚多,但是没想到司药对于这剧毒之物也是知之甚详。
也是颇为好奇。
司药慢慢道:“这剧毒之物其中只有鹤顶红发作起来甚快,但是发作之后却只能置人于死地,并不能让人皮肤溃烂,看不出本来面目。据适才方校尉所说,那冒牌的建宁帝喝完那一杯毒茶之后,竟然没有被别人认出来,甚至那何芷烟,大将军何进,还有那中常侍赵忠,张让等人都是何等狡猾奸诈,这些人都没有认出那冒牌的建宁帝,便一定是因为喝了这一杯毒茶之后,皮肤溃烂,整张脸已经认不出本来面目,那些人便是依据这冒牌建宁帝身上的衣衫才分辨出来,那便是建宁帝的,是以足可想见,那一杯毒茶其中必定有其他毒物。”
我心道:“是啊,这大汉朝也不能验DNA,要是能验DNA的话,这冒牌建宁帝的身份自然就泄露无疑。”
司药继续道:“所有毒物之中,也只有孔雀胆研成粉末,服下之后会让人皮肤溃烂而死。孔雀胆和鹤顶红这两种毒物相辅相成,一经服下,立时便会致人死地。人死之后,这剧毒的药性依旧持续发作,将这中毒之人的皮肤溃烂,使得任何人也看不出这中毒之人的本来面目。”顿了一顿,这司药总结道:“所以那个何皇后的贴身宫女木宝儿一定是使毒高手。”
众人听得这司药分析的头头是道,都是不禁暗暗佩服。
我沉声道:“不管怎样,这建宁帝还是死了,咱们还是将他埋在这里,和王贵人为伴吧。你们看好不好?”
众人都是点点头。
我随即对司药道:“司药姑娘,你和这位掌灯姑娘,貂蝉姑娘在这裸游馆之中日久,想必知道哪里有什么铲子之类的物事,不妨给咱们找来,咱们就在这里挖一个坑,将这建宁帝埋在这里。”
司药点点头,随即和掌灯一起,转身走回裸游馆之中,过的盏茶时分,司药便和掌灯走了回来,二人手中虽然没有拿来什么铲子,但是却拿来了四把花锄。
这四把花锄似乎也是好久未曾动用,花锄之上已然是锈迹斑斑。
我和姬子君,司药,掌灯一人一把花锄,站在那王贵人的花冢一侧,立即动起手来。
四把花锄上下起落,不一刻功夫,便在那溪畔的坡地之上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土坑 。
第二百一十一章两两相望
四人歇了一会,随即便在我的指挥之下,将那建宁帝的尸身慢慢放入土坑之中,然后四人再次挥起花锄,将那泥土慢慢堆积到土坑之中。四人将建宁帝的尸身埋葬之后,又在那地上堆起一座小小的坟头。
这建宁帝的坟头和王贵人的坟头相隔只有数尺,两两相望,彼此相守。
我心道:“这也算是建宁帝的一个心愿吧。”
一行六人在这花冢之前默然良久,这才慢慢返回裸游馆的木屋之中。
眼见再无其他事情,那貂蝉和掌灯就此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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