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满脸通红地道:“那个……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林宏艺又看向我,说道:“多谢天师仗义出手,不然,我妻子和女儿都已经坠入无间了。”
坠入无间就是我们常说的永世不得超生,永远都在受难。
人死了可以有鬼魂,那么我们所看到的鬼怪魂飞魄散了就是彻底消失了吗?这问题连鬼怪都没办法给出肯定的答案,只是听说十八层地狱之下还有一个无间地狱,所谓魂飞魄散,其实就是去了那里。
我笑了笑说道:“不用谢,连关圣帝都帮你,说明这是天意,说不定我因此得了一点功德呢。”
林宏艺面色惆怅,转身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的妻子和女子,叹息道:“天意,唉。”
我能感受到那一声叹息里的无奈。
随后,林宏艺拉着妻子和女儿朝我们深深一拜,消失了。
李素欣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做了十几年的记者,足迹走遍大江南北,见过许多怪事,本以为自己也算见多识广,但这短短半个月,我的三观都被重新塑造了一遍,倒是觉得迷茫了,有点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啊。”
吕斌也说道:“那是啊,我这两天都在想我这大半辈子做了那些错事,连小学四年级时拿刀片割破同桌女孩子的裙子这种事都想起来了,然后就想,哎呀那个女生应该还活着吧?她应该不记得我了吧,要是她哪天不在了又还记得那件事,会不会拿刀片回来割我?满脑子都是这些,怕得要命。”
吕斌大叔一口气说完,才发觉我们都目光怪异地看着他。
看不出来啊,这貌似憨厚的大叔小时候也那么调皮。
“哈哈哈……”和吕斌最熟悉的李素欣率先大笑了起来,趴在床上拿枕头扔吕斌大叔。
“哈哈哈……”
我们也忍无可忍,捧腹大笑,房里沉重的气氛顿时变得欢快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们退房返程,面包车开向宜城。
在泸定县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却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们之间都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在车上无话不谈。
这时我才知道左小琴这家伙居然是我学妹!
她之前也说过刚考上大学来着,我一直没问她到底是哪所大学,而她说起我在广州大学时显得挺意外的,原来是因为她也考上广大了。
“行啊,居然能一直憋着不跟我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好的耐心啊。”我调侃道,要不是李素欣问起,估计她还能一直憋下去。
左小琴哼哼道:“耐心是必须的,不然怎么敢说是气功天才呢?”
“那你是什么专业的?”我好奇问道。
左小琴顿时郁闷了,黑着脸说道:“考古。”
车上众人都是微微一愣,李素欣惊呼道:“这专业很适合你啊,你会望气,不去考古简直是浪费这天赋啊!”
左小琴无奈道:“对对对,你们说得都对,唉。”满脸惆怅地看着车窗外。
我们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车上谁不知道她胆小,她虽然有那天赋却总想着远离与之相关的东西,要是可以做手术单独摘除阴阳眼,我们都不怀疑她会去做那个手术。
考古专业,也是在燕书干预之下的无奈决定。
但我没听说过广大有考古这个专业啊,一问才知道这考古专业并不对外招生,是北方一个考古教授在广大挂牌,有那个身份好从事某些工作,譬如查资料什么的能方便些,他带的学生都是自己招的,或者是熟人介绍的。
左小琴当然就是燕书介绍去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下午四点多钟我们就回到宜城了,李素欣和吕斌向我们告别,他们继续往东去,回上海。
临别时,李素欣塞给我们一人一个信封,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放的是这几天的工资,我们也不推搪。
我将身上多出来的符篆全送给了他们,目送面包车在公路上成为一个黑点。
何俊舔着脸叫我们明天一定要到他家里去坐一坐,还说早上就开车来接我们,一声一声的左仙姑叫得特动听,左小琴笑哈哈地答应了。
无非就是去他家里摆摆风水局,顶多就再看看祖先坟头什么的,作为朋友,这点忙还是要帮的。
况且,也不是说弄个牛逼的风水局或者把先人迁到宝穴去何俊家就能大富大贵的。
前面就说过,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东西,要是给了他但他的命受不起,反而是害了他,所以风水局也好,祖先宝穴也好,讲究合适为先,尤其是祖先坟墓方面,必须结合祖先的命理和生平事迹做考量。
譬如将一个一生穷困潦倒的人葬在龙穴里,老天爷第一个不答应,子孙不但享不到龙穴的气运,通通惨遭横死都有可能。
约定好之后,我们各回各家,呃,我是跟左小琴一起回关爱中心。
路上,我问道:“昨天夜里唐十七没找过你么?”
左小琴郁闷道:“反正我没看到,大叔打电话去唐十七的家乡问了,他的尸体被人偷走了,当地警方正在追查,可能那幕后的人暂时罢手了吧。”
我想了想,说道:“也是,换了是我,如果两次都不能得手,短期内也不会再出手了。但也就意味着,他下一次来的时候,肯定已经有了更充分的准备,让人如鲠在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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