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左小琴的驾驶技术真的很彪悍,以至于在火车站外下车之后,她揉着小蛮腰抱怨道:“你到底是有多不信任我啊?勒得我腰都快断了。”
我的脸颊火辣辣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还硬撑着说道:“你真的有驾驶证吗?”
左小琴一怔,说道:“我没说我有驾驶证啊。”
啊?我惊愕,目瞪口呆。
“哈哈哈……”左小琴又是一阵捧腹大笑,说道:“骗你的啦,我真的有驾驶证的。”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说好等她开学的时候我去广州火车站接她,我就提着行李进入候车室了。
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之后,我在第二天晚上八点多抵达广州火车站,提着行李到隔壁的客运站搭车去大学城。
但才走近客运站,发现不少人在候车道旁边烧着香纸和蜡烛等事物,有些人身边的篮子里还放了些龙眼干,个个念念有词的样子。
一阵风刮过,火灰四溅,大婶们的呢哝在夜风里汇成一股魔音,有些刺耳。
我心中一震,拿出手机看了看,果然,到中元节了啊,阴历七月十四号。
从回到东河村算起,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月了,等会过了十二点,就是中元节,也就是鬼节,传说中鬼门关大开,百鬼夜行的日子。
难怪这些桥底婆婆大婶齐齐来烧祭品。
☆、第40章 鬼脸
我在站台等了五六分钟就上车了,由于是总站,车上除了司机就我一个人,我找了个中间偏后的位置坐下,正要挪到窗边的座位,眼前红光一闪,铃铛跑出来了,吓死人!
我差点被吓得大叫出来,嘴巴张开后意识到是铃铛,刹那闭起来改成吸气。
铃铛端端正正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瞪着我,指了指东方天际,又指了指地下,然后咧嘴笑了笑。
我还是看不习惯她的笑,怪吓人的。
但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指东边天际是说月亮出来了,指地下是指鬼门关即将大开,地府放假呢,也许包括了天地阴气大盛等说辞吧。
我有点无奈,因为我发现自己是叫不动铃铛回去的,她有鬼师爹亲制作的能瞒过鬼差搜索的檀木小箱子,本来就有点不将鬼差当回事,反正鬼差一旦靠近,她也能感应到,然后再躲回到箱子里,鬼差也就发现不了她。
我从行李包里拿出来一段两米长的红绳,打阴阳结,缠缠绕绕地一共打了七个阴阳结,然后拿缝衣针扎破右手中指,滴了一点点血到红绳上。
我瞄了瞄前面开车的师傅,感觉他应该没有在注意我。
我的身体坐得挺端正,双手却伸向铃铛的左手。
铃铛眼神不满地朝我“呀呀”的两声,但总算没有躲开。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魂体,感觉有一股寒流从手上窜入体内,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将红绳的一端绑在铃铛的手腕上,另一端绑在自己的手腕上,低头看时,就看一红一青两道光芒分别自我的手腕和铃铛的手腕上蔓延向红绳中间,然后青红交融,红绳变透明,消失了。但我手腕依然真切感受到红绳的存在,而且一直有丝丝冷意侵入体内。
这就是阴阳绳,这世上有给鬼看病的人,叫鬼大夫或者鬼医,就是通过阴阳绳给鬼魂诊脉的,因为如果直接触碰的话人的阳气有可能会伤到鬼魂,尤其是病弱的鬼魂。
我担心铃铛到处跑吓坏人,拿这阴阳绳把她绑在身边。
公交车缓缓驶出车站,灯红酒绿的城市夜景扑面而来,铃铛目露震惊地看着窗外的世界。
不知是阴阳绳的副作用还是真的同病相怜,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其实我和铃铛也没什么不同。”
感谢赛思婶,让铃铛来跟我作伴。
出站后的第一个站台,上来一个清凉美女,身高一米六多,穿帆布鞋、短裤和吊带背心,皮肤水白,五官也好看,她背着个小书包,带着耳塞,就在我面前的座位坐下。
就在这时,我忽觉铃铛颤了一颤,转头看她,却发现她目露惊惧地盯着我面前的女生,似乎还不自禁地向后缩了缩。
我心里奇怪,又打量了几眼美女,只见雪白的颈脖,看不出什么来。
铃铛扯了扯红绳,似乎要走掉。
“铃铛这是怎么了?”我纳闷,提起行李起身走到最后一排位置坐下。
铃铛依然占了靠窗的位置,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但时不时转头看一眼那女生,显得很忌惮。
那女生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十分疑惑,估计是在想我为什么换位置了呢?但也就看了两眼便转过身去。
“难道是传说中的女天师?”我想道,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她上车后,目光压根没注意过铃铛。
上车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半个小时后位置就坐满了,还有几人站着,万幸没人要坐铃铛的位置,公交车最后一排角落里的位置向来不受欢迎。
但铃铛这时也露出了厌恶的神色,车上空间狭小,人多,就算是七月十四,这车里的阳气依然令她很不舒服,指着手腕的红绳朝我怪叫。
我求之不得,连忙解开了她手腕上的绳子,铃铛消失,我觉得登山包轻轻震了一震,放下心来。
但抬头刹那,被吓得双脚一踢恨不得飞出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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