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地魂已经不在,若是将人魂或天魂分离出体内,他就只能等着鬼差过来将他带入轮回,而不是复活了。”翁老嫌弃的看我一眼,觉得我问的话特别傻气。
这么说来,我还真的要为鬼兄独身一人勇闯地府了,鬼兄你否该感动得痛哭流涕,然后说一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在下愿意以身相许”,自此之后以我为尊。
“不行,这太危险了,地府中阴气森重,你的身体定是承受不了这样的阴气。一路上鬼怪众多,你又什么法力都没有,万一……我已经等了这么久,再花几年时间又何妨,我不希望你去涉险。”孟朝旭知道必须我一个人去时,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提议,宁可自己再等上几年。
没有人能够听见自己说话,没有人能够看见自己,这该有多难过。三魂无法融合,地魂也不知在地府徘徊了多久,孤苦伶仃。我想着想着心中就更加坚决,一定要帮他。
“我会小心的纳,再说还有翁老的这些宝贝,指不定我很快就能够回来啦。你不也是想早点可以现行的嘛,放心啦。”我假装很淡定的拍拍孟朝旭的肩膀,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害怕。
“丫头,你确定了吗?”翁老听不见孟朝旭说话,直接就借口问道。
我点点头,“确定。”
“不行!”
“那好,等今晚十点,我们就开始。”翁老当场拍板,可怜的鬼兄完全被我们两个忽略了,谁叫大家都听不见他说话呢,我也可以偶尔选择性听不见的。
翁老一走,孟朝旭就将我拖回到房间里,嘭的一声关上门,将我抵在门上,双手架在我脑袋两边,眼中隐隐冒着怒火,“我不是让你不要去了,你为什么还要去,这一行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这不是在过家家!”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我身高的劣势,完全就在孟朝旭的压迫之下,仰着头看他生气的脸。他这是气什么,危险的是我,又不是他,“我知道这不是过家家,可是我想帮你尽快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你难道想一直都面对刚刚的场景吗?除了我,没有人听见你说话,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会你。”我盯着他的眼睛,其实我帮他还因为我想从他眼中看见那样的温柔宠溺,我承认,看见那样的眼神我是欢喜的。
“七七。”孟朝旭忽然软了气势,“我是不希望你步入危险之中,我会着急会担心。”会害怕,如同在华经村看见你绝望的眼神,我自责得无以复加。
“翁老没有特别说明地府很危险,也许只是很多鬼赶着去投胎呢,我一定能够将你的地魂带回来的,你相信我。”我拉拉孟朝旭的衣角,希望他能够放心,不管他答应还是不答应,反正我是一定要去做的。
孟朝旭看着我,黑白分明的双眸中闪着不明所以的情绪,“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应下这种危险的事情,我只是心里觉得为他做任何事情都愿意,就像去华经村一样,只要是他,也只因为是他,“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我想要去做。”
他深深的看着我,看得我有些无措,低头看着脚尖,最终他轻轻的将我抱在怀中,喉咙中溢出一声轻叹,似欢愉又似担忧,然后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为何,我觉得自己如此自私。”
他这是答应我了咩?
晚上翁老就跑进我房间来摆了很多东西,大有要做一场法事的样子,又在我床头脚边点了七支蜡烛,“你记住了,你只有七个小时的时间,明天五点天亮之前你必须回来,否则连你也回不来了。”
我躺在床上,故作轻松的跟翁老说“要是我回不来了,就去翁老你家投胎,这样下辈子一生无忧啊。”
“呸呸呸,你这臭丫头怎么不说句好话,尽说些不吉利的,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翁老立刻将我说了一通,然后用一条红线系在我手中一直连到桌案上的一碗水下面压着,水上放着一个黄色的符纸,站在案前开始念。
我也听不清他念的是什么,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忽然唇上一个温热有柔软的东西如蜻蜓点水般一点而过,耳畔响起孟朝旭充满磁性的声音,“小心,我等你。”
这这这,刚刚我是被鬼兄亲了吗?为毛他突然用这么诱惑的声音跟我说话,害得我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一点免疫力也没有啊。
我觉得身子一轻,缓缓的坐起来,就看见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我这是灵魂出窍了嘛,好神奇。
“丫头,快去快回,一路小心。”翁老抓了一把米和茶叶,朝案上的烛火上猛的一扔,顿时一阵火光朝我袭来,我忙用手去挡,闭眼时的余光中看见了孟朝旭一脸的担忧。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飘在空中了,远处是一处巍峨的大山,那应该就是泰山了吧,我记得翁老说过,泰山神就是阎王,泰山之下就是阎王殿了。
缓缓的落下,身处泰山之前的蒿里山,鬼魂聚集之处。我的身边走过很多人,不,飘过。我也紧跟上去,前面不远处站着牛头马面,跟电视里不像一点,他们往那儿一站,不需要说话,就已经是很让人畏惧了,像是守着门,黑白无常一直站在队伍两边督促着鬼魂们按秩序走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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