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也表示理解,就说:“这个当然理解,你肯帮忙我已经很感谢了,哪还会不理解。”
于是张老师就直接带我奔了分管这事的副院长办公室,原来这个副院长早年算是张老师的恩师,因此张老师说得上话,果然副院长见了我还挺热情,听说我也是学校的学生,还跟我寒暄了半天,问我学什么的?
我说:“我学文学的。”其实我这个专业并不好,毕业了很难找工作。
可那个副院长大概以为我是个文学青年,对文学方面有执着的理想,有他年轻时的风范,就说:“好,文史不分家,喜欢文学的人必定喜欢历史,喜欢历史的人也一定对文学感兴趣……”就这么有的没的的扯了半天。
我突然想起来,这么来是不是有点唐突,按理说起码也应该带点礼物来,这副院长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在暗示要我给他塞红包,再一想,应该不是,他和张老师的关系看起来很铁,再加上我们学校这种风气听说还很正,前阵子还处理了一个收受红包的老师。
果然又说了没几句,这副院长话锋一转,就说到了正题上,只听他说:“这个招助教的事是归我管,我实话实说,这次也没什么领导插手,你们要真是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上来,我回头再跟下面交代交代,问题不大,但是这个助教主要是辅助学院的李长德李教授工作,这个招聘名额也是李教授争取下来的,所以一定得他亲自看过才行,不过你们放心,他这个人很正直,也没什么花花肠子,只要你们推荐的人能力够,他看过后就应该没问题了。”
我一听也是喜上眉梢,赶紧问他说:“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和李教授见一面,不瞒你说,我这个朋友一心想进咱们学校。”
副院长笑了下说:“说来不巧,李教授的父亲前两天刚去世,这几天要办丧事,说是停一天灵,明天就下葬了,所以你们最快也得等上两天。”
我一听不会是我昨晚和少祺看见的那个吧,于是就说:“是不是咱们学校家属院里搭灵棚那家?我昨晚路过的时候还看见了。”
副院长点点头说:“没错,就是那家,这不今晚我们还要去送送他父亲呢。”
我又问了问李教授的长相,副院长拉着我看了下他们学院老师合影,指着其中一个说:“这就是李教授。”我一看真是巧,正是昨天来买鞋的那位。
这时站在一边的张老师就说:“要不你叫上你那朋友,晚上和我们一起去,这样也好给李教授留个好印象。”
我也不知道这样合适不合适,但张老师又说:“你就当是学生代表,反正他也不会问你是哪个学院的,给人留点印象总是没错。”
我觉得这事总有点不妥,哪有上人家父亲的葬礼上留印象的,不过张老师既然说了,我也不好拒绝,就对点点头,和他约了时间。
出了历史系的大楼,我赶紧给少祺打了个电话,她一听还挺高兴,看样子这事有门,我让她赶紧来找我,晚上好一起去参加李教授父亲的葬礼,还跟她说:“你说巧不巧,昨晚我们看到的那个灵棚就是李教授家的。”
少祺一听要去参加葬礼,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既然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就不好推脱,很快就赶到了学校,这要是平时去别人家,买点保健品、脑白金、水果什么的也就算了,可是去参加白事送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
后来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空手去,万一送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搞不好就捅娄子了,这白事不比别的,规矩太多了,万一实在不行,就包点钱,算是份子钱。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我们就和张老师还有副院长他们碰了面,几个人一看莫少祺,都夸小姑娘举止大方,然后大家又聊了一些历史方面的事,莫少祺无一不是对答如流,没看出来,她懂得真是挺多的,副院长笑着说,这要是给我招助教,咱们现在就能定了,可惜是给李教授招。少祺笑了笑说:“谢谢副院长肯定,不过我相信我能凭借我的学术能力让李教授录取我的。”这话里也是透着自信。
几个人来到搭好的灵棚这里,四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看样子都是来参加今晚的告别仪式的,这大学里不比乡下,很多封建迷信的事没办法放开了搞,所以大家都很注意,也没什么阴阳先生念咒之类的环节,只是掀开棺材盖,让大家瞻仰遗容,再无非就是吹点唢呐拉个板胡整出点背景音乐来……
☆、第32章 怨鬼
李教授一看学院的领导同事们都来了,赶紧上来迎宾,那些跪在灵牌前的几个孝子贤孙就哭了起来,这是哭灵,其实就是让来访的客人们知道自己悲伤的心情。
副院长他们赶紧上前安慰家属,一副领导来视察的模样,我和少祺尴尬地站在一边,张老师就连忙上来帮忙介绍了下,李教授冲我们点点头,又看了看我,大概是想起来昨天还在我那买过鞋,因此嘴角浮起了一丝友善的笑容,但很快那笑容又被他悲伤的心情掩埋住了。
送别死者,来宾一定会先进香,院长似乎早些时候已经来过,因此副院长就代表大家走到灵牌前给死者上了三炷香,一般来说,这要是在别的地方,肯定要磕头行礼,毕竟死者为大,但是这也算是大学校园的一部分,因此副院长只是带着大家向死者三鞠躬,完事还很不好意思地跟李教授解释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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