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嗡的一声,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到了张叔面前,张开双臂将他拦住:“张叔,你真的不能进去,你会害死三爷的!”
可是我毕竟只有十七岁,无法跟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叫板,张叔身后的一个男人直接抓住了我的胳膊,如同铁钳一般,让我无法挣脱。
“啊……三爷!三爷!他们要进去了!”
我用力的挣脱,却怎么也动弹不了,无奈之下只好大声的喊道。
随着我一声呼喊,三爷突然打开了屋门,冲了出来,双手上面全是鲜血,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喊道:“九月飘雪梅花落,你们全都得死!全都得死!哈哈……”
鲜血顺着他的手落下,弄得满地都是。
我看到三爷的样子,心里一痛,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早已胜似一家人。
如今三爷弄成了这幅样子,跟他往日的平静骄傲不可一世。
三爷对自己的医术有足够的自信,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骄傲的影子,可是,就是这样的三爷,如今却以这种形态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装疯卖傻也没用!给我按住他!”
张叔大吼一声,身后的人就要冲上去。
看见他们要动三爷,我的眼睛也彻底红了起来,狠狠的低下头,一口就咬在了抓着我的男人手臂上,那男人吃痛,手稍微一松,我的胳膊就从他手掌之中抽了出来。
看着自己的手腕,竟然有一道道青紫色的痕迹,我咬了咬牙,一把拿起了家里的大铁锨,低吼一声,冲着一个人的脑袋就拍了过去。
我平日里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可是三爷照顾我十几年,现在有人要欺负他,我不能容忍!
啪!
一声脆响,这铁锨没有拍在那个人的脑袋上,被他用手给挡住了,那人发出了一声惨叫,但是很快一把拽住了我的铁锨,狠狠一推。
我的身体也跟着一怂,倒在了地上。
“他娘的小逼崽子,你敢动我!老子先弄你,再整死你三爷!”
挨打的男人骂了一句,随后好几个男人围了过来,冲着我的身体猛踹。
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好像被打断了,全身发麻,而三爷趁着这个当口,直接跑了出去,他的手虽然在不停地滴血,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
“老头子跑了!赶紧追!”
这时候有人大喊了一声,随后所有人都不在理会地上如同死狗一样的我,转身去追三爷。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泪水泥土血液,几乎将我的眼睛给封住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好几个中年人打我,我想要立刻站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地上躺了很长时间,我才慢慢的站起来,走进屋里。
我现在的身体状态,没办法出去找三爷,只能先暂缓一下。
三爷现在精神状态这么差,那些人就算抓住他也不会怎么样的,只是……三爷身上有伤,这么一跑,我担心他有什么危险。
每走一步,都是撕心裂肺的疼,好不容易才挪进了屋里,屋里的景象,让我愣住了。
到处都是血手印,满地的狼藉,好像有人在屋里打了一架一样。
看起来三爷刚才在屋里想找什么东西……或者说是单纯的在破坏,然后才冲了出去。役帅休血。
可是,刚才还好好地三爷,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呢?
我的目光,转移到了那神秘空屋子的屋门上……
此时那空屋子,已经被三爷锁了起来,我很诧异,三爷明明已经神志不清了,竟然还将门锁了起来。
仿佛他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一样,我不禁怀疑,他是真的疯了么?
既然三爷不想让我进去,肯定有他的道理,况且说真的,我也没有那个胆量,这屋子从小在我心中留下的阴影太大了,仿佛门的后面,就是阴曹地府一般。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哆哆嗦嗦的在自己身上按了几下,让身体稍微有些麻木,不再那么疼痛了。
这按得几下,可是非常讲究的,是扁鹊传下来的穴位麻醉法。
我闭着眼睛,尽量的让头脑清醒起来,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张老虎那个时候明明已经好了,恢复了生机,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难道是回光返照?不可能……回光返照不会如此,不会让一个人重现生机。
张老虎临死之前,那双眼睛充满了怨念,而且……那怨念是针对我的!
我吞了口口水,想到自己的血液滴在了观音上面,想到了张老虎胸口上的暗红色,还有三爷看到我手腕伤口时候的表情。
难道说……张老虎的死跟我有关,是我一手造成的?!
想到这一点,我心中难以平静,几乎要从床上爬起来,奈何现在我已经没有力气起来了,因为情绪的激动,剧烈咳嗦了几声。
还好刚才挨打的时候我将自己保护的还算好,受的全是一些皮外伤,估计很快就能好起来。
三爷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这件事仿佛关系到一个天大的秘密,而我却连着秘密的皮毛都触摸不到。
想着想着,我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仿佛有人将我从睡梦中惊醒一般,没有任何预兆,我猛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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