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啊,都这个时候还关心我不认识路的问题,卫园真的是转性了?我刚刚怀疑她是怀疑错了?
看着她的身影转个弯消失,我有点迷茫了。
就这样等了大约十五分钟,卫园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别出什么事儿才好,于是我顺着她刚刚离开的方向找过去。
农村的茅房很简陋,用木板或玉米杆之类的东西围起来,好一点的用砖砌,没有门,谁都可以借用,很没安全感。
我不知道卫园钻进了谁家的茅房里,四下看了看,有好几个呢,正想喊卫园,这时就听见一声小孩的哭叫声,很小,很绝望很痛苦的感觉,只一声又没了,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了嘴。
我心里一紧,向前紧走了几步,就见不远处有一个大粪坑,可能是前些天下的雨,积得满满的,水质发黄,又带点灰,上面飘着各种粪便,人的,动物的,都有,还有一些杂草树叶子什么的,远远都能闻到那股呛鼻的臭味,令人作呕。
也不知道是下面的粪便发酵,还是什么原因,水底往上冒泡泡,水面还一直在晃动,看那急速的余晕,刚才应该扔过什么东西进去,或者剧烈地搅拌过。
那股臭味真的让人受不了,我担心卫园,还要去找她,就不多停留,正想转身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又回头看了眼那个粪坑。
这一看,我就吓得两腿发软,整个人摇摇欲坠,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只见粪坑上飘着一件红T恤,在浑浊的水面上非常扎眼,一个黑色的小脑袋时隐时现,那……那分明是个孩子!
想起刚才那声孩子的哭叫,我明白这是有孩子掉进了粪坑里,距离现在不过两三分钟,应该还有救,我跌跌撞撞地冲过去,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那可是一条小生命啊。
我刚走几步,横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来,紧紧地从身后抱着我的腰,卫园恶狠狠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不许过去!不能过去!”
她呼呼喘着粗气,通过这声音,我几乎可以想像出她那张脸此时有多狰狞,眼神又有多冷漠。
“你放开我!卫园!那是个条生命,我要救他!”我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了,那个孩子的小身体在粪坑上飘着,脸朝下,脑袋没入粪水里,无数坨粪便环绕着他,不要说用身体接触,就是光闻着臭味已经想吐,在这种脏水里,那条生命肯定支撑不了多久。
“不许去!不许去!”卫园死活不松手,她的力气非常大,我真不是她对手,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挣脱,此时我恢复了一些理智,质问道:“是你干的?是不是?”
“他必须死!必须死!”卫园的声音已经失真,听在我耳里非常陌生。
“卫园,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杀了他,你得给他抵命!”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能有什么人什么事让卫园彻底失去人性呢?
答案是:周栓。
“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别人只当是意外。”卫园把我往后拖,“你跟我走,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卫园,求你了,放开我好吗?我们把他救上来,只当这事没发生过,你不能这么做,你会后悔的,真的,你肯定会后悔的……”
“二嫂,我也求你,只有他死了,我才有机会,为了我的幸福,我求你了,别过去……”
“真的是……锁儿吗?”我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个名字,我不希望是他,那个拿着一颗糖欢喜地送到我手里的孩子,那样可爱天真,怎么可以用这么残忍污秽的方式死去。
尽管我已经猜出答案,但我不愿意承认,我更愿意承认卫园的冷血可怕,她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怎么可以有这份歹毒心肠。
第54章 真的是意外吗?
卫园那席话终究是骗我的,我就说嘛,她怎么可能是那种好说话的女孩子?我也是个女人,我也爱过,我懂那种刻骨铭心爱而不得的感受,突然的放弃一定是个大谎言。
只是我没想到她会丧心病狂成这样。为了一个已婚男人,为了一个根本不爱她不值得的男人,她放弃了做人,遗失了人性,彻彻底底地沦为了冷血动物。
卫园的声音冷得像一块冰,“是他,就是他,他是栓子哥和他老婆之间的障碍,他死了,栓子哥就会离婚了,他就会娶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想要多少孩子,以后我都可以给他生。”
她真是傻啊,她以为她杀了锁儿。周栓和他老婆之间没有这道血缘的纽带,他们就会离婚周栓就会娶她吗?真是太天真了,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啊,卫园杀了他就等于彻底断送了和周栓的任何机会,他只会恨她,更加厌恶她,怎么可能再和她在一起?
道理懒得再说,她不是人。道理她听不懂,脑子里一心想着那个孩子还有救,趁着她走神的瞬间,我猛地想挣开她,可她早有准备。
我真是气得脑子短路了,我干嘛在这跟她死纠缠,可以喊人啊,她都这样了,我干嘛还要维护她。
正要大喊,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大声喊锁儿的名字。我想这应该是周栓老婆了,那天晚上青娘娘庙材料被盗时,她出言对我不满,这时听见她的声音就想起来了。
卫园的手一紧,她开始慌张,下意识地她伸手来捂我的嘴,我歪头闪开,紧接着张嘴就开始回应,“锁儿在这里,在这里,你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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