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的声音刚落,就听吱地一声房门打开,梅花从房间里走出来,身穿轻。薄的睡衣,脚上拖着拖鞋,头发披散着,别有一番慵懒的风情,见到我,她没意外,更没有表现出我擅闯她家门的恼怒,轻轻浅浅地笑着:“方小姐怎么有空来我家啊?”
毕竟没抓到什么证据,这一问我有点心虚,想了想直接问:“卫知行在你家吗?”
梅花的眉眼一挑,那种得意一下子散发出来,想遮掩都遮掩不住,嘴上却说:“他怎么会在我家呢?”
我知道他在,也知道那种得意是梅花故意表现出来给我看的,其中用心不言而喻,怕卫知行知道她张扬,又怕我不知道她和他的暧昧关系,她这是迫不及待地想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在不在我看了再说。”我不由分说就往她卧室里闯,此时我的心是狂躁的,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密密麻麻地疼,让我几乎失去理智。
梅花忙拉我,“我说了不在,你怎么还硬闯呢?”
虽是拉,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我推了她一把,她顺势往后一倒,竟然跌坐到地上,摔得她哎哟一声惨叫,我顾不上看她演戏,直接冲进了卧室。
可笑的一幕出现了。
卫知行站在卧室中间,边扣纽扣,边慌乱地四下寻找可藏身的地方,那惊惶失措的样子真是可笑又可怜,也让我的心瞬间悲凉到极点,这就是我爱了六年的男人,我的丈夫,我的新婚丈夫,刚才还在义正辞严地指责我辱骂我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而现在,他却在一个寡妇的卧室里,刚从寡妇的床上下来,惶惶如丧家之犬。
“卫知行,你真行。”我双手扶着门,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手脚绵绵发软,整个人都是虚的,脑子里是空白的,我不知道该如何说如何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说出了六个字。
卫知行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没说,走上前来,看着我,目光沉定,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张,现在是有恃无恐,“我知道迟早会被你发现,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梅花和二婶跟进来,二婶见了怒道:“行子,你怎么在这里?你们……你们……”
她指着梅花,一脸的不可思议。
“呵,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这辈子都别发现。”说完,我扭头离开,我害怕再呆下去,我会杀人,我会让自己变得很难看,做出连自己都害怕的事。
终于明白刚才周牧为什么会打他,打得那么重那么不留情面,还说他对不起我,那一拳头是替我打的,当时我以为他是怪卫知行说话难听侮辱我,并没有多想,现在才知道那些话是另有深意,周牧早已知道他和梅花之间的龌龊了,如他所说,大安村是没有秘密的,只不过大家都在瞒着我这个外人罢了。
疾步快行,我要快点离开这个龌龊地方!
刚出院门,卫知行跟着追出来,并没理我,只紧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我当然是回村长家,他就一直跟在我身后,快到村长家门口时,他突然绕到我的身前,拦住我的去路。
我绕过他,不想和他纠缠,他直接拉住我的胳膊,我猛地甩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一想他的手刚摸到别的女人,我就觉得恶心。
“方楠,你不想听我解释吗?”卫知行站在我面前,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飘散过来,那是我从前喜欢的味道,可此时我只觉得那气息里夹杂了梅花的气息,堵得我心口难受,我很想吐。
“解释什么?解释你们是怎样欺骗我,怎样苟且吗?”我说话很难听,他都不要脸了,我也没必要再给他脸。
卫知行气得呼呼地喘粗气,过了几秒钟,平缓了一下呼吸说:“既然你不想听就算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
我转身就走。
卫知行在我身后一直盯着我,直到我消失。
直接奔上楼,钻进房间里我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籁籁地往下掉,一肚子都是屈辱,更是无法接受这种残忍不堪的现实,卫知行就这样和一个寡妇出轨了,他们联合起来欺骗我,想想刚来到大安村时,卫知行对梅花浓浓的鄙夷仍是历历在目,为什么短短时间之内,他就爬上了她的床和她如此亲密了?发展如此迅速让我措手不及,我不由怨恨,他既然喜欢她,那么早些年他干嘛去了,梅花对他可是一直痴心不改,为什么偏偏等到今天,我和他结婚了,他却和别人续起了旧情?
一对该死的贱人!
周牧听到动静,从阳台上走到窗边,看见我在哭,他推门轻步走进来,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想拍拍我的肩膀安慰,又缩了回来,虽然我没看见,但我感受到了。
半晌,他说:“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我没理,过了会儿他又说,“你是不是在怪我?我不是故意想瞒你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更怕你难过,毕竟……毕竟你们正值新婚燕尔。”
新婚燕尔,多么刺耳的四他字。
我仍是没理,低低地抽泣着。
“方楠。”周牧郑重其事地喊着我的名字,犹豫了一下说,“你想不想离开这里?你要是想的话,我帮你。”
我抬起头,抹着眼泪问,“你要怎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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