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冯天松果然哼起了一个曲调,那种曲调听在耳内,其实一点也不恐怖,相反,会让人放松心情。然而我在那一刻,却真的听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歌。似乎并非流行乐,而是某种劳动人民在劳动的时候,随意哼出来的小调。有点像是民歌,因为我体会到了曲子里面有一种欢快和俏皮的感觉。但具体是哪里的,我不知道。当然,这仅仅是我当时个人的一种感觉。
冯天松却在接下来,印证了我的感觉是对的。因为他就在这时道,“这首曲子后来我查过,叫‘信天游’。也叫‘爬山调’,是陕北地区普遍流行的一种民歌形式。这种歌有个特点,基本格式是上下句结构的两句体,一般来说,是上句起兴,下句点意。我认为这首歌应该是两个人来唱的,上句是男人的问,下句是女人的答,可当时……我翻来覆去只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却从来没有听到过女人的回答。给我的感觉就很奇怪,有点像是一个人死了之后,临死之前还有遗憾,因为他爱的女人,并没有回答他。给他留下的,只是沉默……”
听到这里,我皱了皱眉,道,“你从懂事的时候开始,耳边就一直响起这首歌?”
冯天松点了点头,道,“是的。这首歌翻来覆去经常会在我耳边响起,如果是幻想的话,你想我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幻想出这种曲调?而且我当时的确听到了一个老头子的声音,他不断的在我耳边哼哼,感觉他离我特别特别的近,甚至就像把嘴巴凑近我的耳朵,就在我耳边哼哼一样!”
我开始感觉这件事情并非那么有趣了,于是接着把被子盖好,缩在里面,问,“后来呢?”
第四章 冯天松转述什么叫借尸还魂
卧室内。
冯天松有关灵魂缺陷的“话题”仍旧在继续。
冯天松道,“这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纠缠了很多年,当时我曾问过我的父母,也问过和我一起玩的小朋友。他们都表示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所以我认为那是一个鬼魂,或者说是灵魂,在我耳边不断的歌唱。”
灵魂学或许是世界上最深奥、最让人难以理解的学科,虽然曾经我也和迪楠的灵魂。在第四度空间进行过密切的交流,可我却从来的没有往深想过,如果当时我没有被刘韬的“降头招魂术”给招回来。那么后果会怎样?
会不会也以脑电波的形式,在空间之中不断游荡,变成了传说中的“孤魂野鬼”,直到某一天被强力磁场给打散,然后再也不存在于这世界之上?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冯天松又接着道,“那声音开始时是唱歌,后来我突然有种感觉,他想要进入我的身体,并占有我的身体!”
我道,“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觉?”
冯天松道,“因为我不止一次,梦到过那个唱歌的老头。从外表上看,我根本判断不出来他究竟有多大年纪。但他脸上的皱纹很深,肤色非常黑,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白羊肚毛巾、老羊皮袄和二毛子皮袄、红肚兜,后来我查过资料,那是很标准的陕北人的打扮。而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服饰,根本不可能凭自己的想象力,去做那种梦的。所以……”
我忍不住紧紧皱着眉头,插了一句,道,“所以你觉得是那个老头,闯进了你的梦?这……无法理解。你以为是拍电影《盗梦》吗?”
冯天松异常认真的道,“后来有一段时间,我曾仔细研究过有关人类梦境的事情。事实上,对于人类的“梦”。目前学术界仍无定论,而对于有关梦的形成,也无统一的概念。我认为最合理的一种说法是,梦是脑在做资讯处理与巩固长期记忆时所释放出的一些神经脉冲。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像电脑在储存的时候,硬盘的指示灯总会不停的闪烁着红灯,人脑也是一样的。当然了,梦的形式有多种多样,具体还包括噩梦,春梦等等。有些反映了一个人的心里,有些则反映了生理,总之不管梦有多少种,似乎都和人类的脑电波能量密切活动有关。假如这世界上真的有种未知的能量,能影响人类脑电波活动的话,我觉得,似乎能解释我为什么总能梦到那个奇怪的老头子了。”
我沉思了一下,道,“你不如干脆的说,你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有一个未知的灵魂经常缠着你,因为一直影响了你的脑电波活动,所以你能到他“唱歌”,同时,他也能不断进入你的梦里,对了,他进入你梦里和你做什么了?总不会想和你处对象吧?”
不知道是不是受他的影响,每次和冯天松在一起,我总会说些冯天松风格的话。
但这次这家伙看起来却一点想开玩笑的心情也没有,非常认真地和我讨论道,“如果那个老头真的以脑能力、脑电波的形式存在的话,甚至还能影响人类的正常脑电波活动,为什么只对我产生了影响,我父母一点事情也没有呢?我觉得这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见他无比认真,我也就收起开玩笑的态度,同样很认真地道,“其实仔细想想,这和传说中的“撞鬼”,很相似哦,比方说有人可以看到鬼,有的人却不能,是否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每个人的脑电波能量是不同的?就像启动一台车子,不同马力的发动机带来的后果一定不同。所以你的马力足,你就能看到鬼,可是你的父母马力不够,因此就看不到那个老头,这也很合理嘛!”
52书库推荐浏览: 胸口_碎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