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光线下,坟地周围杂草丛生。一座座墓碑整齐划一的并列着,看在眼内。让人感到浑身上下都不自然。
农村人讲究风水,这些墓碑放的位置应该是有讲究的,因此我和所长小心翼翼绕着墓碑,顺着一条小路不断寻找才大爷的身影。
不一会儿,很多坟前出现了松树,或许是树坟吧,总之来到这一片之后,我和所长的视线受到遮挡,所长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打开,不断照射着四周。雨水在光线的作用下,变成一道道白色的雨幕,我们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仔细倾听了一会儿周围的动静。但很遗憾,雨声遮盖了一切声音,我们甚至连虫鸣都听不到,更听不到脚步声一类的了。
一股阴气不知道从哪吹了过来,温度似乎更低了。
而就在这时,我看到距离我们10米开外左右的地方,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正在那里蹲着。所长立刻把手电筒移到那个位置上去,霎时间,那人影吃了一惊,立刻扭头朝这边张望。一见之下,虽然只是一个瞬间。但我还是看清了,那人的脸型轮廓确实和才大爷非常相似。
只不过他打着雨伞,蹲在那里,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是坟地里面蓦然出现的鬼魅。
我和所长相互对视一眼,紧接着闪电般冲过去。那人慌乱之下,立刻站起来,朝相反的方向逃去。我和所长越跑越快,那人行动也同样很敏捷,我们在墓地里面七扭八拐的胡乱蹿行,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所长的体力渐渐不支,被我远远甩在了后面。但我和前面的人越来越近,对方的体力和持久力明显远不如我,很快的,我终于从后面靠了过去,紧接着我迅速伸出手,直接抓向他的肩膀。
那人被我一抓之下,马上停下了脚步,全身颤抖,喘息如牛,确实是从男人的粗嗓门内,发出来的声音。我再从后面低头一瞅对方的鞋子,尽管他全身上下都是女人装,可鞋子确是大尺码的运动鞋,足以说明一切。
“总算抓住你了!才大爷!”我一字一顿的说,然后迅速绕到他身体的正前方,四目交投之下,果然是小镇上的作家,“你还有什么说的?”我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道,“杀死康文静的人,就是你,对吧?”
雨水哗哗而下,我的声音很快被雨声淹没。
风起、云涌、夜风呼啸。
站在雨中,才大爷听了我的话,却吃了一惊,叫道,“你在说什么?”
派出所所长这时才从后面跟上,手电筒发出的刺眼光线直接扫在才大爷的脸上。而此时,在听到我们断断续续的对话后,所长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个箭步冲过来,紧接着他用擒拿手法抓住了才大爷的另一条胳膊。
才大爷的腰部立刻弯下,被所长制住之后,才大爷虽然显得慌乱,但并没有害怕的样子。而且很快的,才大爷就恢复了常态,背对着所长弓着腰,侧着脸,大声叫道,“你们想干什么?”
我将才大爷的假发一把掀开,道,“和康文静秘密约会的是你,和李斌长期从事亲密活动的,也是你!你还真是重口味啊,男女通杀!”
才大爷正要说话,我又先一步抢着道,“白条鸡这个绰号也是你编出来的吧!是你让工地上的那个发育不良的少年,故意那么说的,意图迷惑我的视线,对不对?”
说到这里,我忽然心念一动,道,“说不定亲手杀死康文静的人,就是那个发育不良的少年。也只有他那样的身材,能偷偷摸摸躲到热水器里面,伺机干掉康文静!但主谋却是你,是你指使那少年干掉康文静的对不对?而且你的口味这么重,说不定那少年也是你的猎物,你们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恶心关系,是这样吧?”
面对我一连串的质问,才大爷却仿佛听呆了。我感觉自己的思路越来越清晰,派出所长也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
哪知……
几秒钟之后,才大爷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我们还以为他被揭穿了阴谋,竭力反抗,因此所长迅速放开一只手,紧接着动作十分敏捷的从腰间摸出手枪,顶着才大爷的额头,厉声喝道,“别想耍花样,老实点,不然马上毙了你!”
面对所长冷冰冰、黑洞洞的枪口,才大爷的叹息声并没有停止,但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似乎也怕手枪走火。声音显得十分平静的道,“康文静不是我杀的。我也不是什么白条鸡,你们弄错了!”
“事到如今,还想抵赖!”派出所长一瞪眼睛,“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心里是不是变态?”
才大爷的语气,说的非常肯定。所以一时间我竟也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如果你不是你凶手,为什么你家里的格局,和王寡妇的旅馆一模一样?为什么你总是三番五次的出现在重要场合?另外,康文静临死前,你见过她?这件事情你不能抵赖吧?还有你家里的玩偶,那么多的女人衣服,以及外科手术刀,你又该如何解释?”
我一口气说到这里,才大爷脸色如常,语调也仍旧很稳定的道,“我确实见过康文静,但见过和杀死她,完全是两回事。试问康文静我是第一次见,我和她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死她呢?”
我摇了摇头,道,“你说你第一次见康文静,有什么证据?我不相信事情就是这么巧,你第一次见过康文静,她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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