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把红烧鲫鱼跟米饭都做好了,看着两盘子红烧鲫鱼上盖着的红红的辣椒,饥肠辘辘的我终于是受不了食物的诱惑,也不管花家院子里的事了,吧嗒吧嗒的就吃开了,最后是吃得嘴里火辣辣的,发现他还没动筷子夹过鱼,只是吃干饭,顿时有些讪讪然。
“你可真是个吃货,冒着别人身份吃人家的还吃得这么爽。”耳报鬼的声音冒了出来。
“又没吃你的,你嚷嚷啥?”我捂着嘴小声道。
这时小老头忽然奇怪的看着我,问道:“你在说啥?”
我愣了一下,这才知道屋里很安静,就算捂着嘴说得很小声他还是会听到我在说话,连忙摆手道:“没说啥,您还是跟俺说说俺家院子的事吧。”
该死的耳报鬼又控制了我的声调跟用语习惯。
小老头一下子停了筷子,看了我一会儿后,说道:“再过会儿吧,过会儿你就会听到了。”
我心里一颤,忙问:“听到什么?”
他不说话了,只是埋头吃干饭。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但他这会儿不肯说,我也没了办法,也不好再说要进院子去,就坐他对面等着。
可等着等着,倦意渐渐上了心头,最后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有人推我,醒了过来,抬头却发现小老头一脸惊惧,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开始了!”
“什么?”我眉头一皱。
但话音刚落,我竟就听到了山上传来似有若无的唱戏声,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哀怨,当然,更多的是诡异,这声音感觉起来很虚幻,听得我毛骨悚然的,尤其这屋里只有一盏油灯的火光跳动,屋子的各处都显得很阴暗,心里更觉得阴森森的。
小老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是坐到了我旁边。
看他那么紧张,我怎能不知道这是个鬼在唱,而且就在花家院子里,花家一家人跟那王家的什么水壶子的死肯定是这鬼干的。
“俺跟你父亲有些交情,不愿你回去被这鬼害了。”他忽然说道。
原来他让我住进来是这原因,便问道:
“这鬼怎么来的,以前都好好的院子,怎么突然就招了鬼进来?”
闻言,他没来由的颤了下身子,目光有些躲闪起来,却莫名其妙的说道:“你十几岁就离家去了外头,不知道这些年你家里的变故,自然不知道怎么招了这鬼。”
“什么变故?”我追问道。
他明显不肯果断的说出来,不知在顾忌什么。
“这些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明早还是离开这,自个儿去谋生吧,别再回这个地方了。”他说道。
我顿时有点退意了,花家说到底跟我是没关系的,犯不着为了这家子人而去摊上什么诡异事。
可这时耳报鬼却说道:“你是得在这儿生活一段时间的,这事要是能解决,那院子就是你的了,不然你要住深山老林里头,或者住这小老头家里,但这不合适吧?”
闻言,我恨得牙痒痒,智女跟它把我送来这里,真心的让我莫名其妙,但现在的情况,它说得自然有道理,就捂着嘴小声问道:“怎么解决?”
“查清楚这鬼的来头,最后我帮你收拾了它。”它说道。
“你有这本事?这鬼可是害了一家子人的鬼,肯定是厉鬼,不好解决。”我深表怀疑道。
“嘿嘿,我解决不了,不是还有你嘛,你现在可是半人半鬼,也是能够对付鬼的。”它说道。
我靠,让我对付鬼,还不如让母猪上树。
“你自个儿嘀咕啥呢?”小老头突然问道。
我顿时一惊,连忙辩解道:“没啥,在外头养成的自言自语的习惯。”
他皱起了眉头,有些古怪的看着我。
“俺家里人身后事都没办吧?”我问道。
“出了王家水壶子的事,没人敢靠近你家呀。”他回道。
“那俺就不能走了,家里人的身后事,俺必须想办法给办了。”我说道。
“你执意如此?”他惊道。
我坚决的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说道:“也是了,你毕竟是花家小儿,明早你再去吧,今晚在俺这好好休息一晚上。”
我点点头。
随即他拿过了油灯,招呼我跟他去了一个房间,点燃了房里的一根只剩半截的白色蜡烛,让我今晚睡这。
我又点点头,问道:“还不知道大爷咋称呼呢。”
“你叫俺李叔就行。”
说着他就拿着油灯走开了。
这时那唱戏的声音不见了,不知是那鬼唱累了还是怎的,不过今晚我也不想管了,就想上床休息。
可这时耳报鬼却忽然说道:“这李叔有些古怪,过会儿你过去看看他的动静。”
“他不是人?”我惊道。
“你才不是人,他是真真实实的人。”它没好气道。
我愕然,我现在的确不能算人。
既然李叔是人,那耳报鬼所说的古怪是什么?我决定听耳报鬼的,待会儿就去看看。
之后大概是等了一小时吧,我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摸黑到了屋里大厅,却一下子透过窗户看到了屋前靠水的阳台上的火光,连忙躲到窗户后面往阳台上看,竟看到李叔正跪在一个火盆前面,不断的往里盆里烧着纸钱,一边烧还一边说着什么,鼻涕眼泪流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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