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没有反对,李鸿鹄便说,“那就这么定了,正好我手里有个迁阴宅的活儿,过两天咱仨一块儿去?”
老梁点了点头,我有些惊诧这孙子对李鸿鹄态度的转变,也有些犹豫,“这事还是有点麻烦,我俩如果辞掉酒吧的工作,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虽说俩大小伙子睡大街都没事儿,但包天赐的小女儿寄住在我这儿,我不能让她跟着睡大街啊?”
闻言,李鸿鹄也愣了一下,问我,“不能在外面租个房吗?”
“租房也不是不可以,”老梁嘀咕着,扫了我俩一眼,说,“其实我俩可以和经理说说,把夜班调到白班,这样不就可以省去一笔租金了么?不然我仨出去住怎么也得租个两室一厅,开销太大了,这地儿虽然破,但至少水电费包括宽带都是免费的。”
老梁这话是和我想到一处去了,本来嘛,阴阳先生做的活儿都是昼伏夜出,我俩给他调整一下时间,完全可以身兼两职,就看李鸿鹄愿不愿意配合我俩的时间周期了。
我和老梁眼巴巴的瞅着李鸿鹄,他也皱眉看着我俩,末了问了一句,“那你俩白天上班,晚上捉鬼,身体受得了么?”
为了钱有啥受不了的?我俩很是默契的点了点头,我回道,“累了我们可以跟酒吧经理请假,休息个一两天不成问题。”
听我这么说,李鸿鹄也就点了点头,说,“那就随你们吧!白天我自己接活儿,晚上的咱再分成。”
商量定了,我和老梁都觉得没问题,点点头也就同意了。
李鸿鹄这才从茶几的塑料袋里拿出了黄纸朱砂,还有香火灰炉,以及小碗小碟和一包干树叶子,还有一瓶白酒。
老梁见状,便问他,“这是要做什么?”
李鸿鹄理所当然的说,“阴阳先生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的,这个要通阴阳,开冥途。”
“你能说具体点儿么?”老梁又询问了一句,当时他脸上的表情在我看来有些僵硬。
李鸿鹄漫不经心的在茶几上摆弄着那些东西,说,“就是将生辰八字通报阴阳,就像你们上班,公司要留个员工名额一样……”
老梁闻言,不等李鸿鹄说完,就继续问,“那这是要通报给哪里?”
“地府。”李鸿鹄说的理所当然。
老梁却是一愣,有些走神了。
李鸿鹄也没注意,继续摆弄着茶几上的东西,说,“这个就要说到开冥途了,拥有一双可以窥探阴阳的眼睛对阴阳先生来说很重要,而这眼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需要地府批准通过,凡人才能干扰这阴阳之间的事,听八爷说这是凡人行使阴差权利的象征,若能一生不造孽,广结善缘,死后也可以凭自己的意愿在地府谋得一差半职,所以请求批准的这个过程被称为开冥途。”
我见老梁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不说话,便接过话茬问李鸿鹄,“那阴阳先生不就是活着的阴差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听八爷那意思,阴阳先生的地位要比真正的阴差低上许多,阴差可以说是掌握着生杀大权,而我们只是得到了参与阴阳之事的批准,”说到此处,李鸿鹄微微蹙眉,语气有些苦闷的说,“稍有不慎,出了什么差错的话很有可能会死,而且我们身上的因果业障更重,做了违心的事儿,是百分百要下地狱的。”
说话之间,李鸿鹄已经将桌上那些东西都摆好了,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小的祭桌,老梁突然问道,“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八字,怎么办?”
闻言,我也回过神,说,“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八字,只记得生日,出生时间根本就不知道。”
李鸿鹄不在意的说,“滴一滴血也可以,其实这只是成为阴阳先生的一个挂名过程,毕竟天道不可窥,有个身份也是为了推迟五弊三缺的应验时间,这世上没挂名的先生也有很多,只不过,这些人的业障和善德都不会计入命理,相对来说五弊三缺的报应会很重。”
李鸿鹄的话让我想到了八爷,不禁纳闷儿,难道那老瞎子是个野先生?所以才命犯孤缺克死了一族三十八口?
可一想我又觉得有点不对,因为八爷对阴阳之事很了解,绝对不只是略懂阴阳那么简单,他是个高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他的五弊三缺是在他成为阴阳先生之后,推迟了三年才应验。
所以八爷的五弊三缺,是因为他做了什么逆天道的事?所以才会得到如此沉重的报应?
我想着想着,就也走神了,老梁却说,“那用阴阳先生的本事赚钱算是做好事嘛?咱别瞎折腾半天死了还得下地狱啊!”
听他这话,李鸿鹄不禁一笑,毫不在乎的说,“那都是死了之后的事儿了,谁管他呢?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了,而且不挂名也很不方便,毕竟以后常和鬼魂打交道,没有一双火眼金睛可不行。”
老梁悻悻的看了我俩一眼,说,“我还是算了,我自个儿能看到鬼,就不要这份儿地府挂名了,总觉得挂上名就跑不了下地狱了。”
我一看老梁这怂货又打退堂鼓了,直接拍了他一巴掌说,“你那只能看到个黑影儿跟李哥说的火眼金睛能比么?”
老梁扭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那都是骗你的,我这就火眼金睛,除了小倩那种被鬼上身的我有些分不清,一般的鬼,我还是能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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