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完浓硫酸,我们就走了,魏局长让其他人带着人骨回局里去了,我们这些人,又去了刘校长家里,刘校长正在家里斩猪草,看到我们来了,刘校长赶紧停下,热情招呼我们进屋坐。
妍妍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刘校长,我有个事情问你一下,那个王老师老婆在出事前。好像出了个事,他们班上的一个学生掉进池塘里了,后来那学生发烧,烧聋了一只耳朵,这个事情你知道么?
刘校长低头回忆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的说对对对,有这么个事情,那个学生是个孤儿,一直是他奶奶拉扯大的,后来他奶奶还和王老师吵了,说是王老师害了那个学生的。
妍妍又说那刘校长知道那个学生住哪里么,刘校长赶紧点头说知道知道,去过他家很多次家访了。妍妍便让刘校长带我们去。
刘校长又换了双鞋子,带着我们坐着魏局长的车,很快来到离山岭村小学不远的一个路口,因为分岔路只有一条小路,车子进不去。我们就都下了车,开始了步行。
没想到这么远,走完小路,还要走很陡峭很危险的山路,一直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才走到一个应该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来到一个很小的土坯房。
土坯房的房门开着,我们一走进去,就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个一脸憔悴的小伙子和一个穿着脏兮兮的破衣服的男孩正在剥豆子,刘校长惊叹的喊了一声王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王老师一抬头看到刘校长,赶紧站了起来,有些尴尬的笑着说我昨天才回来的,在外面买了个助听器给小宝送了过来。
刘校长和王老师寒暄了起来,我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真的很破,土坯墙凹凸不平,掉了很多土块了,看着都有些担心,担心这个土坯墙太薄了,这个房子有可能随时踏倒。屋内也没什么家具,一张简易的饭桌,和几张古老的长条凳,唯一像样的。是那个香台,香台上面放着几块灵牌,上面写着名字,每块灵牌下面都贴着一张黄符,前面都有一个香炉,香炉里面都点着香。
妍妍走到香台面前,仔细看了看,然后走回来,看了看王老师,微笑着说孩子奶奶在么,我们找她有点事情。
王老师还没说话,那个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的小孩就站了起来说我奶奶在呢,我去帮你们叫她回来,说完就跑出去了。
王老师看了看刘校长,又看了看魏局长,然后谦卑的看着魏局长说魏局,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吗?
魏局长没说话,而是看了看妍妍,妍妍又微笑着看着王老师说这样的,王老师,现在学校差不多要恢复上课了,我们过来找孩子家长,动员一下,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能,能不能先回去啊,等下我们可能还有一些话要和孩子家长说。
王老师用手撑了撑眼镜,笑嘻嘻的说学校能恢复上课了啊?案子破了么?那就好,那就好,没事,这孩子很听我话的,他奶奶和我关系也不错,我在的话,也许还可以帮你们说上几句话呢。
妍妍愣了一下,面露难色,又轻声说还是,还是不麻烦王老师了,我们可能还有些其他的话和孩子家长说,还是有些不太方便吧。上团大血。
王老师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噢,这样啊,那我先回去吧,说完就走进房间,拿出一个打着几个大补丁的书包,和我们道别后,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
王老师走后大概十分钟,孩子领着一个头上箍着花布微微驼背,满脸皱纹,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的老阿婆来了。
老阿婆一进门,就用深邃的眼光打量了我们一下,然后目光落在了刘校长身上,瘪着嘴用非常特别的一种阴沉的声音说刘校长,什么事?
妍妍用犀利的眼光看着老阿婆,用很严肃的声音说阿婆,我们是特别调查组的,有些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老阿婆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妍妍说什么调查组的?我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婆子,种地的,一不偷,二不抢,老实本分过日子,你们要调查我什么?
妍妍微微笑了笑,用手指了指香堂说老阿婆,你能告诉我,那香堂上面的牌位,都是谁的牌位么?
老太婆低下头,很淡定的用阴沉的声音说那上面都是祖先的排位,我孙子从小体弱多病,我就把这些祖先的牌位立了起来,让祖先多保佑保佑我孙子,让我孙子健康长大,可没想到,就几个月前,我孙子就聋了一只耳朵,我真后悔啊,不应该把我孙子放到学校去的,我们农村人,学那些之乎者也有什么用?又卖不了钱,换不了粮食。
妍妍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着老阿婆说老阿婆,我也不多说了,你应该也是懂天干地支的人,因果报应,孽业循环的道理,你也懂,我们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你心里大概也知道,我只想说,王老师只是个知识份子,可能有些事情做的不对,但是你何必去计较呢,王老师一回来,都给你孙子带了助听器,他对你孙子那么好,却又得到了什么呢,你为什么非得这样?
妍妍的话一说完,老阿婆的脸就扭曲了一下,瘪了瘪嘴说我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看你也是个正经人,红口白牙的,话是不能乱说的。
妍妍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老阿婆,我都已经把说到这份上了,你就不用和我装糊涂了,王老师的事情,你和我们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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