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相册,我就看见满眼的红色。
一片红。
那些昏暗但都是彩色的照片,这个时候却变成了一片腥红的色泽。
整个画面都变成了红色,只能看见房间里摆设的轮廓而已。
我心里咯噔一下,情况越来越复杂了,这厉鬼到底是在捉弄我,还是在暗示着什么。
我尽力稳住心神。又翻回那张有一只手的照片上。
那只手不见了,但是,床下,分明流出了一摊鲜血来,那摊鲜血沿着地缝向外流淌。已经流到了门口。整个画面都是鲜红色的,那血的红更加扎眼,让我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悚和压抑感。
我正呆在那儿,手机忽然疯狂的震响起来,我看都没看好吗,直接接通,问是谁。
那边说:什么谁啊,我郑小玉。
我吓了一跳,赶紧问她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郑小玉说,事情不难查,但查到的信息太多了,所以她为了检索信息在网吧里呆了很久。她告诉我说,高新开发区的恐怖传说实在太多了,尤其是那些建筑工地上。还有沿海地区,什么海中的怪物,浮尸,被浇筑在了水泥墙里的人,还有路过工业园区被民工奸杀的少女。外地民工的恋尸癖,吃尸体的变态什么的,反正整个高新开发区,就开发了不到五年时间,已经传出了甚至比整个市区加起来都要多的灵异恐怖故事。
至于和我们看见的那个握手房有关的,就更不用说了,那栋楼这五年来已经死了六户人家合计三十多人,有食物中毒死的,有煤气爆炸的,有灭门惨案,还有不在本地死的,去了外地旅游,结果没有一个人回来的,等等……
那个房子,简直就可以说是不详的大楼。
我说也难怪那地方那么便宜了,到底是什么人,敢跑去那个地方租房子住。
郑小玉说其实那个楼差不多空了,有几户人家,也不常回来,回来一次呆不久就走了。其实那个中介的女人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情,那栋楼会发生怪事的地方不止是楼底的那个小单间,楼上的很多单间也会发生怪事,除了死去的六户人家,那里还零星死过七八人,其中有一个少女自杀,从顶楼跳下去,人到了地上,头却莫名其妙的落在了四楼一户人家的阳台上。
那户人家在睡觉没在意,早上起来,一个人头,正正的摆在他家阳台的窗户上,瞪大眼睛盯着他们,七孔流血,据说那家的老人当场吓得气绝了,送医院抢救了很久才抢救过来,最后还瘫痪了。
之后就在两年前,有一个在高新区工业园某职高就读的学生,在那里租房子,住了几天后总觉得房间里有很多长头发,无论怎么扫地,都有长头发在地上,即便是把门窗关了,也还是觉得有长头发出现在家里地上,枕头上甚至是餐桌上。他觉得不对劲,到处检查都没有什么结果,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发现厕所的吊顶木板缺了一块,里头落下一缕长头发来,他当时吓坏了,不敢去看,只能报警,警察来拆下了厕所的吊顶,居然发现,那里头有一颗高度腐烂的人头,是一个女人的人头,而女人的人头,居然一直在长头发,头发像蜘蛛网一样盘绕了整个厕所上方的隔层,最后还把木板给挤了出来,这才被发现。庄岁亩巴。
那女人,后来调查清楚了,是几年前这楼层刚建起来的时候死的一个女人,被情杀的,凶手抓到了,但是人头始终没有找到。
据说那个凶手被抓的时候,问他人头在哪里,他总是胡言乱语,说自己根本没砍掉那人的人头,一会儿又说人头就在家里,一会儿又胡乱说一个地方。
总之,这事儿不了了之。
直到那人头出现在隔层里,直到那不断生长的头发顶破了木板。
想起今晚上的照片,想起那红色血迹,听着郑小玉说,我越来越觉得发冷,又看了看四周,确定什么人也没有,这才定下神来,把今晚我这边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郑小玉。郑小玉沉默了一会儿,说让我现在赶去那个鬼楼,她说不要挂电话,直接出门,她还有话说。
之后,在去的路上,她说,我们可能想错了,那个地方没有特别厉害的恶鬼在修炼,那里的阴气之所以会凝聚,是因为那个地方死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阴气都没有散去,而是被困在了整个楼里头,楼里的空间不大,阴气不断的到处冲撞,最后总会凝聚到一个地方去。阴气就如同液体里的杂质一样,所谓清气上升,浊气下沉,自然,阴气和怨气最终都沉到了底楼,所以底楼可能真的成了厉鬼的天堂了。
说到这里,郑小玉顿了顿,问我知不知道她的意思。
我说,你的意思是要查查为什么那些阴气散不出去对不对。
郑小玉说是的,她说,现在事情的性质更复杂了,如果只是有很强大的厉鬼,以我们俩的力量足以应付,毕竟郑小玉也算是个非常强大的厉鬼,虽然力量似乎一直被限制着;但是,如果那个地方是因为阴气无法释放而导致鬼事频发的话,那就是说,那个地方很可能是被人为处理过的地方。
郑小玉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别忘记了,这个地方可是非常好的集纳阴气,修炼奇术的场所。
我怔了怔,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无意中,可能发现了陈家的又一处道场?
“说不准。”郑小玉说完这话,让我赶紧过去,也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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