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这只有二十来人的军队宛如死神来临般杀气腾腾,他们个个都是全副武装,手里的兵器亦是适合远距离作战的弓弩。
最前面的汗血马背上,坐着我熟悉的人,他穿着玄色的衣袍,披着黑色斗篷,如天神般稳坐于马背之上。烈风扬起他的发丝,根根怒发冲冠。
他又瘦了,一张脸苍白如雪。但那黑白分明的星眸,却是凌厉得无法直视。
他冷傲地坐在马背上,一身滔滔不绝的戾气不断往周遭蔓延,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覆盖了整个皇城。
溟袭飞身落在城楼的楼跺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血红衣袍在灯火的照映下显得无比妖冶。寒风荡起他的衣摆,就像血浪一样翻滚着。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气息压抑得令人颤抖。
随即,凌枭挥臂一震,召出了他那把金色的轩辕剑。而与此同时,溟袭亦召出了玄月灵剑。
这两把剑都是剑中之最,利刃一出,方圆百里亦是萧杀一片。
“退后!”
凌枭转头冷冷吐了两个字,身后的人瞬间后退到了十丈之外。不乱,宛如瞬移似得,竟比仙界的天兵天将都来得训练有素。
而后,他才阴戾地瞥向溟袭,眼神绝对是滔滔不绝的恨意,“九儿呢?”
“你配问这话么?”
“配不配她都是我上天注定的妻子,何时轮到你来染指?你最好马上把她送出来,否则我一定血洗你皇城!”
“就凭你?那大可试试!”溟袭言罢挥剑一震,荡起一道凌厉的剑光朝凌枭扑了过去。
玄月灵剑的威力我之前是没见过的,但此刻看到它变化万千的剑锋,我不得不惊叹这剑的奇妙之处了。
它可长可短,可细可宽,主人出什么招,它就幻化为最适合的样子。怪不得那么傲气,在世间飘了那么久都找不到主人,它的威力够资格傲气的。
而反观凌枭的轩辕剑,气势亦不输玄月灵剑半点。轩辕剑是上古十大神器之首,当然及其自命不凡的。遇到这么傲娇的对手,也是亢奋得很。再加上凌枭的剑术也非等闲之辈,两人一交战就刀光剑影,周遭飞沙走石一片苍凉。
两人打得难分难解,谁人都不敢上前去劝架,还只能远远地观看着,怕被剑气所伤。
而我,就躲在楼跺下蜷在那里,像个小可怜似得望着他们俩打得你死我活,完全无能为力。
两把傲气的灵剑在天空中划起一道道剑气,跟闪电似得交织着,如夜空里最诡异的烟火。
再看看地面上,宛如被狂风卷过一样,楼跺塌了一大半,树木全部被砍断,就连沉重的城门也都被剑气砍了几条难看的口子。
两人从暗夜打到天微明,不曾停歇过,反而是越战越勇!半空中这两道一黑一红的影子,成为了黎明前最恐怖的画面。
我想,这可能是异大陆上有史以来最具有观赏性的战斗了,没有人敢为此吱一声。
“呜呜呜,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姐姐没气了!”
就在我为此焦头烂额的时候,街道上冲来一匹小马驹,上面坐着温温,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嚎啕大哭。她脆生生的声音成功阻止了打架的两个人,同时转身朝她扑了过去。
第189章:恶灵
我跟着飘进宫的时候,寝宫里的气氛是剑拔弩张的。溟袭和凌枭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躺在床上像尸体一般的我,都不敢上前。
我倒是无所谓,因为我是仙家身体,如果不是出现上次灵巫下蛊的那种情况,基本上是没事的。
瞧着两个大傻蛋那一脸惶恐的样子。我有些无言以对。明明知道我是神仙死不了,非得这么自己吓自己,简直蠢到家了。
凌枭看我许久,忽然一步步走向我,面色寒得跟冰块似得,“九儿,你匆匆离我而去,难道要的就是这样的结局?为了他值得吗?”
什么?
我有点莫名其妙了,他在说什么混话?我和溟袭是清白的好么。
溟袭亦愣了一下,随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也知道她不喜欢你啊,那你还把她带回去做什么?她都已经离开了,就证明不留恋你那个地方了。”
我没想到溟袭会这样说,令凌枭的脸色又苍白了一些。他怎么会这么想?在我走了过后谁跟他说了什么?
我想起在东海的时候偷听虾兵蟹将说的话。说的就是我跟溟袭私奔了,这话到底谁传出来的?
是冥月么?
不,冥月和老龙王的话凌枭是不可能相信的,而唯一知道实情的是杜影,难道是他说了什么误导的话吗?以向爪技。
他是他的心腹,稍微含沙射影的一些话影响力也很大到底。并且,也只有他最不希望我留在凌枭身边的。
“洛凌枭,既然你明知道九儿不喜欢你,为何还要执着地带她回去呢。她为了补偿你都把至阳之气给你了。你应该明白她的心啊。”
听着溟袭字字误导的话,凌枭的唇绷得紧紧的。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透着一缕受伤,他信了吗?我的离开太莫名其妙了,所以他胡思乱想了吗?
我叹息的同时,心里亦很受伤。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流言蜚语的考验吗,就这样轻易地被摧毁了。
或许。我最终也不过是他生命里的过客,什么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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