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九笨要呜呼了,乖宝要去救她。呜呜……”他一边哭一边顺着床边爬了下来,摇摇晃晃地朝着门外走,“人家饿饿,呜呜……”
“弟弟,不要去地府,父皇成魔了,把娘亲都打晕了,他会把我们打得魂飞魄散的。听姐姐话,我们就躲在这里好吗?”
“人家不要,呜呜!”
袭儿摇摇头,固执地要下楼。尘儿连忙抱起他飘下了楼,牵着他站在院子里惶恐地望着四周,小脸上尽是无助的神色。
我朝他们俩飘过去,伸手想去拥抱他们,但却不能。我这微微透明的手竟然直接从他们身上穿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尘儿都已经是鬼帝前境了。怎么会看不到我?
“尘儿,袭儿?”
我歇斯底里地大喊,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怔了怔,朝着后院飘了过去,我记得寒月和几个家鬼在这边守护宅子,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我。
我进到后院,寒月就在焦躁地走来走去,“不对,以帝尊的道行,怎么可能控制不了魔性?你们确定地府没有出现异样?比如有陌生的鬼闯进去?”以厅亩血。
“肯定没有,杜将军和秦将军两人分别守护在寝宫外面,任何鬼都不得入内。”这个鬼我认得,就是特别喜欢寒月的那个林平凡。
“这么说,九公主真的快死了?她是仙,应该不会吧?”
“但是黄婆婆说她的身体在逐渐僵硬,恐怕是凶多吉少。而且奇怪的是。九公主的血是至阳之血,能克魔。但帝尊喝了她的血完全没有被控制魔性,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寒月蹙了蹙眉,一下子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林平凡这么一说,我顿然一惊。
我当年以心尖血画的符,凌枭和那个“他”都非常怕,但他喝我那么多血,却没有反应,这是怎么了?
我慌忙朝寒月飘了过去,她却也没看到我。我顿时有些绝望了,他们都看不到我,那我的存在就太微不足道了。
“难道是玄月灵剑在作祟?”寒月忽然又道。
“何以见得?”
“听黄婆婆说,这玄月灵剑遇强则强的,习性因人而异。他既然认了‘他’为主人,那习性也与‘他’一样。‘他’一直想要替代帝尊,会不会是让玄月灵剑的剑灵覆在了帝尊身上,导致他魔性大发?”
寒月顿了顿,又道,“否则他怎么会对九公主下手呢,这其中肯定有原因。她的血和至阳之火是三界唯一的存在,也只有她的锁魂术能够对付鬼巫和‘他’。”
“……倒是有这个可能,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道,我们赶快去地府看看!”
“那小公主?”
“她在生帝尊的气,暂时先留她在这里吧。”
“好!”
寒月领着几个家鬼离开后,我想起她那番分析,心头恍然大悟:凌枭成魔这么久都没有魔性大发,说明那点魔性对他而言不在话下的,唯一能够解释的便是他剑灵附身了。
而鬼巫他们唯一憎恨的人并非是凌枭,而是我。我拥有至阳之火,可以焚烧一切灵体,是他们的心头大患。
除掉我,他们就能高枕无忧了!
想起这些,我不觉有些万念俱灰。这几百年来,我和凌枭以及异大陆的所有人都在受煎熬,并且还无止无尽的。
说到底,都是我下凡历劫引起的,我的确是祸害的根源。
我不晓得,如果我再次死去,这一切恩怨是不是就结束了。如果是,我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死去的,因为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我又飘出了后院,想再看看孩子们,却莫名地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是老君,他正慈爱地与袭儿对话。
“鬼灵子,愿不愿意跟我走啊?跟着我修行,你就可以活很久很久了。”
“你能救九笨吗?你救了她乖宝就跟你走。”袭儿小大人似得道,令我顿时心头一酸。
我没有立即出去,我想看看老君到底想做什么。我一直怀疑仙界谁人分裂了一个恶灵出来,思来想去,与我最亲的莫过于老君他老人家了。
我一直在说服自己,他那么德高望重的人,不可能分裂出来鬼巫那么可怕的东西,我不愿意相信。
但我在天之痕看到的升级版大水牛,令我又不得不怀疑他了。要知道,仙界只有他的坐骑才是一头青牛,我想不怀疑都不行。
而且,他一直想要带袭儿走,真的是为他好吗?
我必须承认,老君是我破壳成凤过后对我最好的人。他为我洗礼,教我修仙,我涅槃幻化成仙后,又是他引我学道。
他是我良师益友,亦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绝无法相信他会害我。
我偷偷躲在假山边,看他慈爱地摸了摸袭儿的脑袋,召出了他的葫芦,“你若愿意跟我走,我便赐你一颗仙丹,这样就可以救你家九笨啦。”
“你会害乖宝吗?”
“绝不!”
“会打吗?”
“不!”
“会疼会爱吗?”
“会!”
“好,乖宝跟你走!”袭儿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头看下了尘儿,“笨尘尘,人家就走了,别告诉九笨,她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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