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当时就蔫了,裤子都忘了提上,看看路,再看看我,问道:“怎么不灵啊?你不是说好使的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记得叔就是这么说的啊!”我挠着头,示意他先把裤子提起来。
“那咋办呢?”胖子声音里带着哭腔,问我。
“可以用火,你们谁有火?”王巧巧转过身来说着,看来她对这方面,也略懂。
我和胖子同时摇了摇头,今天没想着会来这里,我们什么都没带,这回要忽然出现个鬼,那都得肉搏。
我灵机一动,忽然又想到一个主意,对,用舌尖血!
叔说过,舌尖血是人之精血,遇到啥邪乎事,咬破舌尖,对着怪异的地方喷上一口,一般就会没事了。
“胖子!你咬破舌尖,往前面路上吐一口。”我看着胖子吩咐道。
胖子不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是我?”
我点点头。
“凭什么又是我?刚才撒尿是我,咬舌头还是我,我不干,这次你来,轮轮也轮到你了。”胖子气鼓鼓的说道。
“那后面再遇到啥事你负责出主意,你要出脑力,我就出苦力,你能……”
“你们别吵了。”
王巧巧打断我的话,干脆的往前走了两步,‘噗’就往前面路上吐了一口。
我和胖子呆了,随后对视一眼,都觉得挺汗颜,我们俩男的,还不如个女的,尤其人家今晚还是第二次咬破了舌尖。
王巧巧盯着那路,我和胖子也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路,可路还是路,丝毫没有变化。
胖子慌了,说话都带着颤音儿:“这~这可咋办啊!”
我还没说啥呢,就见王巧巧动了,她偏离了这条路,往一边黑暗处走去。
我看着她投身在了黑暗里,一直东歪西斜怪异的走。
胖子大瞪着眼,道:“这么简单就出去了?那我们刚才做的那些,岂不都是脱了裤子放屁!”
我拧着眉看着王巧巧的背影,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果然,王巧巧很快又回来了,摇摇头说道:“走不通,无论我往哪儿走,这条路都好像影子一样跟着我。”
“那-那为啥我们看到的,是你进入了黑暗中呢?还有这路,它一直都在我们脚下好好的啊!你说是吧问天,你说--。”胖子脸又白了,结结巴巴的让我跟王巧巧说。
王巧巧点头道:“我知道,因为我偏离出去后,看到你们也一样站在黑暗中,这样来看,好像不是我们在这条路上走,而是这条路跟着我们每一个人。”
“难道我们遇到的不是鬼打墙?那-那该怎么办?”我也有些惊慌了,这句话脱口而出。
说完这句话后,我发现王巧巧和胖子同时面色沉重的看着我。
我才意识到,此刻他们两个,显然是以我为中心的,我没了主意,那他们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么想着,我忽然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了,赶紧安慰他们道:“先不要急,前路走不通,我们就往回走,回到起点再走,路说不定就通了,要实在不行,咱们大不了在这里待上一晚上,等天一亮,什么鬼打墙都就消失了。”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一想到要在这乱葬岗里待大半个晚上,心里还是膈膈应应的,所以就率先往来时的路走去,希望真能如我想的那样,回去就能找到正确的出路。
因为心里想着要早些走出去,所以我们走的很快,可出来的时候用了十多分钟的路,再往回走走了约莫二十分钟,也没看到大磊的新坟,和被盯了桃木橛子的小坟。
“看!那里有一棵树。”王巧巧忽然指着前方说道。
“树?”我往前看去,果然十几米外的路边上依稀能看清一棵树的影子。
“别走了。”我突兀的停下,阻止了他们再往前走。
乱葬岗我一共来过两次,都是在外围,或许是因为里面坟太多,没了空子,或许是人们对这里心有忌讳,不敢太往里走,所以稍新点的坟,都埋在外围。
总之我进来的这个地方,目光所及之处,还没见到过一棵树呢,倒是跟踪王巧巧来的那天,站在坡顶,我看到了零星枯死的树,上面挂着一些渗人的白布绫,我记得,那些树的位置都比较靠里,也就是靠近乱葬岗的中间位置,这么看来,我们早已经偏离原来的路线十万八千里了。
我想到了这些,胖子和王巧巧自然也想到了,他们眼巴巴的看着我,像是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不敢再胡乱的领着他们跑,从一路走过来看,好像这条路在控制着我们前行,无论我们想往哪个方向,它都会逐渐的给我们扭曲到它设定的路上,再走下去,我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原地待着,等待天亮。”我沮丧的说着。
他俩谁都没吱声,我们三个柱子一样在乱葬岗里杵着。
没有了沙沙的脚步声,没有了走路时那种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我忽然发现四周静的像是一潭死水,这种气氛特别的压抑,仿佛时间都都凝固住了,就这样在这里待到天亮,那可真是度分如年!
“呃,巧-巧巧……咳咳--”
我咳嗽了两声,第一次如此亲切称呼女同学的名字,我还是觉得挺别扭的,可要直接称呼王巧巧,在这样的环境下,又显得太生硬,可也总不能什么都不说,这样的气氛不被打破,让我异常难受,于是我没话找话道:“你刚才往那坟里砸的是桃木橛子吧?你就这么砸进去,会不会对他的家人有妨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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