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女鬼说过,要吸光马教授的精血,不免让我感到恐惧。
“我们在他的手机上,只发现你的联系方式,请你务必通知他的家里人。”
不会吧,只发现我的联系方式,太可怕了。
我问了住院的房间,赶紧去关上店铺玻璃门,骑着电动车去第二人民医院。
我来到急诊室的病床里,看到马教授浑身焦黑,脸面苍老布满皱纹,似乎一夜之间变成衰老到六十多岁的模样,相当的恐怖的陷入昏迷中,戴着呼吸机进行抢救。
听到刘医生说,今早九点半钟,有个姑娘电话给医院,说是住在新宁小区的马大金中毒昏迷不醒。我们的医生上楼救人时,发现他赤、裸的躺在床铺上,放有一瓶未喝完的壮、阳药酒和男用延长的印度神油。
医生说表面是心脏功能的衰竭,其时是纵慾过度而昏迷的。抢救苏醒的机会不大,即使复活了,身心受到严重的损坏,估计以后也不好医治。
“医生,你们进入房间的时侯,看到李小姐吗?”
刘医生摇摇头:“我们进入九零九号房时,房门是半掩的,进入屋里只有马教授赤身昏倒在床铺上,没有其它人。”
李媚是鬼上身的,没准是吸光了马教授的精血,打个求救电话了,就会逃之夭夭。
我看了一眼面色发黑,呼吸微弱的马教授,想起他曾给过的一张名片,是江北大学的教授。或许去学校问问,就能联系上他的亲人。
趁着中午下班时,我赶紧去江北大学的人事部打探消息。
马大金曾是江北大学的经济学教授,去年曾聚众乱银被抓到后,又公布反对学校的政策,就被学校开除。人事部听说马教授生命垂危,帮忙打电话询问其它老师,终于联系到马教授的弟弟马文杰。马文杰住在深圳做生意,现在泰国出差。听闻消息后答应马上搭飞机赶过来,最迟要明天早上才能到达。
我从人事部了解到,马大金的家境良好,去美国留学的第一年,父母就离婚了。马大金在毕业后留在旧金山工作,并且跟一位韩国女子结婚,并且生下一个女儿。婚后没多久,感情不合就离婚了,随后马大金回国工作,一直都没有再婚。
刘医生打电话过来,询问我是否通知他的家里人,希望有亲人陪伴在马教授的身边。估计马教授熬不过今夜了。
我跟马教授平生素不相识,又无亲无故。只是偶尔听到女鬼在店里购买一个带勾玩具,好奇打听是否真实,才让女鬼把马教授引到店里购买,才有缘见识。
我曾有心想拯救他的性命,可惜恶鬼太多,马教授又曾犯有杀妻的罪行,自是恶有恶报。我是没有法力,心有余力气不足。
这么一个陌生人快要死了,除了怜悯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而且一个快要死的人,身边通常有许多的鬼神,煞气重,不是亲人的话,不宜留在旁边,只恐冲撞鬼神沾上邪气。
我没有去医院,只告诉刘医生说,马教授的弟弟会在明天早上到达。
我回到幸福店里后,坐在收银台前心慌意乱,不知道马教授是否能够救活。莫约下午五点半钟,坐在店里没有顾客进来,就上楼做饭菜,吃饭洗澡下来了,仍然心神不宁,干脆关上店铺,去医院探望马教授。
马教授躺要急救病房里,仍然昏迷不醒,几个医生在旁边进行抢救。我坐在病房外的长椅子上,看着窗外夕阳西下时,天空开始变得暗淡。
我打电话给苏露露,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苏露露就破口叫骂,说非亲非故,干嘛要守在死人的旁边不怕沾了邪气,叫赶紧回去不要理会马教授。
我不知道马教授为什么有杀妻的念头,虽然没有成功,却是极其恶毒的人了。可是他现在生命垂危,身边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总不能让我见死不救,良心过意不去。
我挂上电话,不经意的发现走廊的垃圾桶旁边,有一个拖着肚挤带的鬼影新生婴儿,似乎刚从肚子生下来的模样,坐在地上痛苦的哭泣。我看着血淋淋的鬼婴,手舞足蹈的发出哇哇的哭泣声,吓得我纠心的捂住胸口,很想逃离。
“妈妈,妈妈。”
婴儿发出呀呀学语的哭叫声,热切的寻找妈妈搂抱却无人打理,悲哀可怜。
我几乎不敢注视,在斜着眼睛往左边瞅去时,又瞧见两个鬼婴,眼上挂着泪水的蹒跚走动。在左侧的房间里,更是走出许多的可怜的孩子,无人照顾无人关爱的哭泣叫嚷。
我透过门缝瞅去,屋子里堆满哭泣的鬼血婴,吓得我几乎魂飞魄散。
我惊悸得站起来想逃离时,看到戴着口罩的刘医生带着护士走出急救室。
“陈小姐,马大金的病情加重,我们已经无能无力。你看能不能转到其它医院去尝试一下?”
我惶惑的说:“我不是他的亲人,也做不了主。要不你问他的弟弟,我不是把电话号码发给你了。”
“他可能搭飞机吧,手机没有信号联系不上。”
“这件事由你们决定吧,我实在不敢作主。”
刘医生央求道:“现在联系不上他的家人,就麻烦你在外面看着吧。没准病人在临死前会回光返照,有什么遗言交待。虽然无亲无故,但是能在临终前帮助他,也算是做好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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