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东明简单地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却把大量的篇幅用在恭维丁宏光的电脑水平上。丁宏光接过唐东明写的便条,立即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打下了一行看上去很奇怪的字符。搜索引擎立即跳跃生成。丁宏光看着那一组组编码,脸色凝重起来:“你提供的这组信息应该已经被一个保密工具封杀了。”他把程序被吞没前的最后几个数据恢复出来,扳着手指计算了一下,“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地址应该是个官方服务器,因为它是一个服务器组群。”
唐东明迟疑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敢肯定:“能不能进一步查出是谁拥有这个域名?”
“是官方的,肯定不会错。我的软件是按地理螺线和民商政军线两条主线来运作的,也就是说,如果避开地理螺线不用,就会按民、商、政、军的顺序来排列,刚才的搜索已冲过民商区域,但还没有到达军用区域。”丁宏光一边说,一边搜寻数据库,希望能找到跟那个封锁QQ号的地址相匹配的真实域名。结果很快显示出来了,一条匹配的都没有。
“这个地址或者是虚拟的,或者具有绝对的保密性。”丁宏光说,“但显然它不是虚拟的,因为它可以封杀其他信息。它只是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许是政府的舆论宣传部门,也许级别更高,不是警方就是军方。”
“军方?”唐东明大笑起来,“我刚用章鱼搜到一批文件,根本不可能涉及军方。”
丁宏光问:“你说你的章鱼被吞没了?”
“是的,吞了好几次,在同一个界面下。”
“这个IP确实有趣。”丁宏光皱着眉头,一边操作一边说,“我这个诊断程序也渗透不进去。这个防火墙好像设置得——很严谨。你为什么要搞这个?”
“我是为一个朋友来求你的。”唐东明说,“一个非常特殊的朋友。他肯付一大笔钱。你自己想清楚,能不能揭开这个谜底,需要多长时间。”
“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那就去我那儿吧。我的电脑比你的手提尖端些。”
“不,解决问题的不是终端,而是人。而且,如果暴露了你的终端,就无处可逃了。我可以找一个新的网卡,用了就随手丢掉,别人一下子难以追查到。”丁宏光满怀信心。
晚上,单志杰回到分局值班室,刚打开门,一个牛皮纸信封落到地上。他俯下身,发现信封的正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单志杰局长亲启。”
单志杰没有马上把它捡起来。他先进屋找出证物盘和痕检手套,然后拿起信封,用剪刀剪开封口。信封里有几张纸,用透明胶带粘起来,看上去是撕破的通讯录,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信纸上写道:这是我第二次向你们提供情报。这几页粘起来的通讯录,是在某栋房子的下水道里找到的,我想是从我原来提供给你们的东西上撕下来的。那个地方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线索,也许对你们有用。如果日后我被认为有罪,请一定把这些情报作为我的立功表现。
今天正好是技术中队值班,范友才和痕检民警小陈立即行动,一个去调看昨晚的电子监控录像,一个拿出工具,检测指纹、汗液、唾液等。
提供情报的人显然不想过早暴露自己,他非常熟悉监控探头的位置。他是背对着探头,弯腰缩腿地移动到值班室门口的,信封、信纸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小陈从证物室拿来原来的那本通讯录:“这几页纸确实是从这本通讯录上撕下来的,裂痕对得上。还有一个发现,这本通讯录上共有近四百个名字和电话号码,大部分是从政府部门的通讯录上抄下来的,根本就与史晓梅没有关系;而撕掉的这几页,上面的内容可能是从金田区政府的通讯录上摘录的,里面都是金田区政府领导和中层干部的名字。”
“原来的通讯录上有金田区干部的电话吗?”范友才问。
“几乎没有,金田区干部的电话都在这几页纸上。”
“抓紧在情报信息系统里分析一下,说不定这几页纸上有我们要找的人。”单志杰的目光转向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半夜了。警察也是人啊,也需要正常的吃吃睡睡。“不过,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明天继续。”
说完,单志杰就回办公室了。明天就要到金田区报到了,他想清理一下两起命案的资料,放进随身携带的包里,有利于遥控指挥。刚清理完资料,范友才打来电话——值班室又有情况。
单志杰跑到值班室,范友才递给他一张信纸。范友才说,信纸是穿在一支小孩儿玩的飞镖上扔进来的,正钉在值班室的办公桌上。待值班员反应过来,门外已没有了人影。信纸上写道:单局长,过半个小时我将给你办公室打电话,有重要情况报告。请务必在办公室等候,并做好录音准备。
那个钻进犯罪团伙内部的“鼹鼠”,或者说那个自愿充当“鼹鼠”的人,终于决定冒出来了。
半小时后,单志杰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单志杰拿起听筒,对方没有发出声音,但周围环境嘈杂,好像是在街头电话亭。
单志杰主动说:“你好,我是单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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