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时还未能修成阴阳名师的话,那么就只有接着找人为我续命这一个暂缓之计了。所以,诚如爷爷信中说的那样,我能否活下来靠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当整本书看完时,早已是明月高照了。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23:43,早已到了睡觉的时间。虽还不觉得太困,但因为刚看完那本书,心中对于这个时间还是多少有些忌讳的。书中提及,子时是阴气最为浓郁之时,而尤以24:00为最,因为那时,鬼门大开,无主之鬼最喜欢四处游荡。想到这里我连忙在房间里找了个地方,胡乱地睡了下去。
不知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刚才看书看得太久,我竟然做了一个梦……
梦境中,我仍旧是在这座老宅。不过宅子和现在不大一样,要有生气得多。站在大门外,看着宅子里人来人往,突然萌发了一种很想进去的冲动。
跟着一个穿着灰布粗衣的男子走进了宅院,布局陈设和现在没多大变化。正屋的门是大开的,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瘦的精干样子和父亲倒是有几分相似但明显年代不同。我相信堂上坐着的人就是那给我续了阳寿的爷爷,内心也不由多了几分亲切感。
堂上的男人似乎也看见了我,招了招手示意过去坐。
“后生,看你十分面生啊。外乡人?”他半眯缝着眼,细细地打量着。见我不语,便接着说道,“看你倒与我有几分眼缘,把生辰八字报上来吧。”
生辰八字?那东西该怎么说?我有些犹豫,我虽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也知道是在夜里生的,但具体的时辰,我是真不敢乱说的。
旁边的人似乎看我还在犹豫,七言八语地说着,“你个不知好赖的小子,寇仙人可是轻易不给人批八字的。”“可不是,让你报,你就报呗!”
“那个。”我看着面前的爷爷,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若是叫爷爷,会不会吓到呢?虽说是在梦里,但我想还是称呼他为先生的好。“先生,我不大敢确定我的出生时辰。”我从桌旁拿过纸笔,写下出生年月便递了过去。
就在我等着爷爷的回复时,我却被弄醒了。一睁开眼,便看到了冷凝那张和名字名副其实的脸。
“哎呀我的妈呀。你想吓死我啊!”抚了抚胸口,感觉被她这一吓,心脏跳得都更加欢腾了。
“都什么时间了,还睡!”冷凝挑了挑眉,忽而,脸靠得极近,近到我能清晰地问道她唇上的香气。若不是知道她是父亲的故友,我想我此时肯定会选择就势亲上去的。
我侧了侧身,尽可能地和她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拼命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你昨晚去哪了?”冰冷,没有一丝情感,有的满是斥责。
“我能去哪了?看你那本书看到半夜就直接睡了,你要是不叫我我还能多睡会儿。”我本就因为她早上是用脚把我踹醒就有些不开心,现在她有用这种语气来斥责我,这不分明是不相信我么?
“你真的哪也没去?”她那细眉早已拧成了一团,手指也不断掐着算着。“你自己看看你那印堂,黑云比我第一次见你时还要厉害。”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自己的脸,眉心之间的确有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用手试着去擦了擦,但是那黑云非但没有削减反而愈加浓烈了。我被这样子,吓惨了,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冷,冷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把昨晚我走以后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地和我说一遍。”见此,我便将冷凝走后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包括那个梦。
“原来如此。真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下梦魂咒的。”冷凝幽幽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回一趟你家吧。”冷凝的表情异常严峻,我见此也不敢再耽搁什么。连忙整理好来时的背包,和冷凝买了最近一班的客车往市里返了。
坐在车上,我终究还是没忍住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冷凝,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见什么高人么?怎么又要回家?”
“有些事要和淮云交代一下,毕竟你这一走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那个家了。”冷凝半闭着双眼,乌黑的发丝斜披下来,遮得恰到好处,神秘却又颇有风韵。
“哦。那个。你刚才说我是中了梦魂咒,是么?那什么是梦魂咒呢?”在她面前,我活脱就是一个小学生,什么都不懂,当然,也不敢装懂。
“梦魂咒其实已经失传很久了,是一种以进入他人梦境从中下咒催魂的一种法术。用这种咒术的人,心术多是不正的。”说完这话,冷凝便不再出任何声了。任凭我再问什么,她都是紧闭玉口。
我望了眼她又望了望四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总感觉附近的人似乎在小声嘀咕着什么,而那核心内容又好像是关于我。不过,想想这也只是自己多疑罢了。毕竟放眼望去,这车上就没一个是我认识的。
下了客车转上一辆出租,想必是因为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开了也就十来分钟,便到了小区门口。我走在前面,想起冷凝在车上说的那番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的话语,心里竟也不免生出些许伤感。
从我有记忆起就住在这里了,熟悉了这里的一切,现在却要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而离开,回忆似乎一下子便全都涌现了出来。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楼道口对冷凝说道,“那就是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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