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铃的声音,是最流行的时间煮雨,很符合靳姐身上的那种明明有些忧伤,却偏要装出一副女强人的气质。
靳姐睁开双眼,有些慌乱的整理了一下之前与我打闹而弄乱的头发,伸手从怀里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或许是由于慌乱的关系,靳姐在接电话的时候,居然连免提也一起按了。
“请问,是如冰吗。”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苍老却不失沉稳的声音,话语里明显带着一点卷舌音。
“您是.......艾哈拉木阿訇!”
靳姐紧锁着眉头回忆了一下,突然间若有所悟的叫喊了起来。
“老人家,好久都没有和您联系了,您老最近的身体还好吗。”
“感谢真主的赐福,我的身体好的不能再好了,哪怕再活二十年,应该都没有什么问题。”
对面的声音自信满满的回答着,带有着浓重的鼻音和卷舌音。
“那敢情好,我还在想着,今年去给您到博格达去过七十的整寿呢。”
靳姐的声音里尊敬却不失亲热,很显然,来电话的是和她相当熟稔的朋友。
“哈哈,那感情好,丫头啊,可别怪我老头子这么晚给你打电话,说起来,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要是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也断不可能打扰你不是?”
对面的声音,突然间变得无比的忧郁。
“您老有什么活,还都想着我,做晚辈的,真心感谢您才是真的。”
靳姐满是感激的对电话中说道。
“丫头啊,只要你不嫌我的活麻烦就好,诶,我这次,可真的是遇到了麻烦事,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晚来打扰你啊。”
“老人家,您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和无奈,靳姐似乎也看出来是出了大事,连忙一脸正色的问道。
“丫头,当年昭明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秘遗之类的书,或者,有没有说过关于三针六线的事。”
电话对面的声音沉吟了一会,这才有些戒备的开口说道。
“诶,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三针六线?”
靳姐用手捂住电话,轻轻的捅了捅我,小声的问道。
靳姐在和我说话的时候,身体靠的我很近,一股包含着浓郁幽香的空气,随着她开口说话,传入了我的鼻孔。
如果在平时,我少不得要心旷神怡好久,但是,由于刚刚偷听到了那个恐怖的名词,我却完全的失去了那种心情。
“三针六线?”
听到这个名词,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就像是刚刚遭受到了雷击一样。
可恶的老天爷,你还真的是太看得起我卢天宝了吧,我这才刚上班,你就让我接了个那就算是有着一身本事的老木匠都不敢接的单子,七天内造七根辟痋针出来。
这也就算了,最起码制造这些东西,还没有什么直接的危险。
至于三针六线,那可绝对是要人老命的东西!
这种东西,如果没有靳姐这层因素在的话,就算是拿座金山来送给我,这样的活,我都绝对不会接。
“是啊,三针六线,天宝,这三针六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靳姐满脸奇怪的问道。
“靳姐,这活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推掉,如果说这辟痋针,还只是让我累点的话,这三针六线,那可绝对是要人老命的活,一旦干不好,那可就连小命都没了!”
我不由靳姐再说什么,立刻忙不迭的推辞道。
“感谢真主,我似乎听到了你那边有人说三针六线的事。”
就在靳姐一脸不解的看着我的时候,电话对面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如冰,这一次,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我已经老了,即便这活不接,也没什么遗憾,但是,如冰,你可别忘了我们回人的规矩,如果这件事不能得到妥善的解决的话,那么,后果会非常的严重。”
“给你们传话好累的,还是你和他说吧。”
靳姐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顺手将手机递给了我。
“你.....你好.......”
我无奈的接过手机,结结巴巴的对着手机开口道。
“小家伙,我之前听你说了,你知道什么是三针六线,而且,我相信你应该是个中高手,毕竟,整个古文化街,就算是懂什么是三针六线的人,也绝对不可能超过三个。”
“老人家,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凭什么说这次的事,就一定会用的上三针六线?”
我惴惴不安的拿着电话,心里却还带着一丝侥幸,希望可以通过老者所说的症状,找出不需要使用三针六线的理由。
“诶,都怪恶魔卡西拉,是他用诱惑的魔法,使得胡大一位忠诚的仆从撞了车,即将失去自己的生命。”
对面的声音叹息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
“至于我吗,我是红桥区清真寺的散班阿訇艾凯拉木,红桥区这边胡大的仆人,全部都有我来替他管理。”
对于这点我倒是有些清楚。
天津回民多,根据官方的资料统计,光是大规模聚集在红桥区新红桥附近,以及北辰天穆一带的回民,人数便至少在二十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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