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四十八皱紧了眉头,“这件事难说得很呀,你说她不是我们家大小姐吧,却偏偏和大小姐长得一样,声音也很像;你说她是大小姐吧,人家偏偏叫什么余静,还对你没一点儿印象。”
“四十八哥!”我大声叫了马面四十八一声,摇了摇头,“您说了半天,等于什么也没说,俺服了哟!”
马面四十八乐了,“你最好服我,别看哥哥我官不大,可是地府之中服我的鬼还是不少的。”
我和马面四十八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再去冥警局打探消息,看夜已经深了,我们也累得够呛,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我觉得饿得慌儿,便将马面四十八拉了起来,到街上去吃早餐。
我们走了没多远,见前边有一个卖豆腐脑的小摊,摊主是个老太太,头发已经全白了,缠着小脚,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但收拾得很干净。
我和马面四十八坐了下来,要了两碗豆腐脑,刚吃了几口,忽然一个大嗓门传了过来,“昨天已经警告过你了,此处不让摆摊设点,你怎么还在这里摆?”
我和马面四十八扭头一看,只见几个带着高帽子,身穿红衣的鬼差仿佛从天而降,一个个横眉立目的,顿时将吃豆腐脑的鬼群吓得做了鸟兽散。
我轻声问马面四十八,“四十八哥,这些鬼差是什么部门的?”
马面四十八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他们是市容管理局的。”
“市容管理局?”我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没想到地府也有城管啊!”
而那个卖豆腐脑的老太太还是不卑不亢地说:“我一没有占道经营,二没有污染环境,为什么不让我在这里摆摊设点?”
“整个枉死城市区,大大小小的街道,难道还有我们市容管理局管不到的地方吗?”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牛头鬼,他狞笑着小令:“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把这一摊子东西统统拉到市容管理局去!”
“这位是我们市容管理局的清扫大队大队长牛头四百八十号,惹恼了他,没有你好果子吃!”说时迟,那时快,从牛头四百八十号后面突然蹿出了五六个如狼似虎的家伙,抬桌子的抬桌子,搬凳子的搬凳子,还有一人要来夺老太太身前那个装豆腐脑的保温罐。
我看了马面四十八一眼,“四十八哥,你是四十八,这位是四百八,这件事看来您得出头管一管了!”
马面四十八嘴都气歪了,可是却还是摇了摇头,“这件事换做旁的鬼,我发誓要将他的腿打断了,可是我们马面家族有祖训,不得当众与牛头家族为敌,兄弟,哥哥我对不住了!”
“切,你不管我管!”
吃饱肚子好打架,我抓起桌上的豆腐脑碗,三下两下便吃了一个干净。
那边老太太却是死死的揪着保温罐不放手:“牛头四百八十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妹就在旁边开饭馆,你这是嫌我抢了她的生意,这才来假公济私的吧!”
“死老婆子,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也许还真让这位老太太说中了,像牛头四百八十号这种无利不起早的渣滓,当然不会是寂寞如雪或者是闲得蛋疼之后,出来欺负鬼找乐子,他这么做就是要帮自己的表妹清除眼中钉来了。
牛头四百八十号当众被老太太揭了痛处,不由恼羞成怒,上前一把将老太太推翻在地。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城管,怎么敢如此嚣张跋扈?”我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一个箭步窜了上来,飞起一脚,正好踹在牛头四百八十号的那多肉的胸膛上。
牛头四百八十号虽然膘肥体壮,但是却是银样镴枪头,在我这一脚势大力沉的腾空侧踹面前,就只有吃瘪这一条路可走了。
更何况那牛头四百八十号压根就没想到,还有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猝不及防之中,被我一脚踹了一个跟头。
牛头四百八十号横行已久,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他一骨碌爬了起来,顺手抄起一个铁勺子,往我脸上打来。
这厮盛怒之下,当然不会留手,这一下来势如风,如果打实了,毁容还是小事,我只怕得血溅当场。
“小哥,小心!”老太太想过来护着我,已经是来不及了。
围观的鬼群里,传出了几声惊叫声,有几个胆子小的老年鬼紧紧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只有马面四十八稳如泰山,他知道我的实力,已经能与牛头家族排名前一百的高手一较高下了,至于牛头四百八十号,还是哪里凉快去哪儿吧!
“打鬼不打脸,骂鬼不揭短”,这是优良传统,然而,牛头四百八十号的座右铭却是,打人就是要打脸!在他的意识里,打脸才是终极享受,只有将别的鬼脸打疼了,打肿了,别的鬼才会怕他。
更何况眼前这个小子,还长了一张非常讨女鬼喜欢的脸,就更加是牛头四百八十号所不能容忍的了。
其实,牛头四百八十号这种看上去气势汹汹的招式,在我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我至少有十种方法,将其秒杀。
但是我并不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实力。毕竟,我还要在枉死城待下去,得罪死了牛头家族,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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