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的心也是急速跳动,我不知道眼前的沃泰将要对我做什么。师父说灵魄和灵尸合体,他会有记忆,如果他有记忆,他会记得眼前的我吗?我的装束虽然和凌云飞不同,但是长相我坚信是一样的。
沃泰离我只有两米之遥,我得以清晰地看清他的脸。脸色仍然是惨白,原来布满血线的白眼珠,现在竟然血线逐渐消失了,五官和常人倒是无异,连走路的姿势都不同于其他的鬼尸,走动起来非常普通,如果不是看这双眼睛,他简直就像是一个正常人。
两米的距离,相信他只要一出手就能要了我的命。我会像被他袭击的其他鬼尸一样,被抛在空中,胸口被掏开一个血洞,然后随着我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地死去。
我静等着事情的进展,心里无比紧张,这时我突然感觉身体里面游走着一股力量,像一股暖流,瞬间布满全身,我身子一错,双手交叉护胸,并试着喊了一声:“沃……沃泰”
谁也没想到,沃泰身子一震,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吃惊的动作。他单膝点地,朝我行了个礼。我的心里一松,看来他是真的把我当成是他的千总凌云飞了。
我瞠目结舌,完全不知道我下一步应该干什么。这时突然从村子外面又响起了几声尖锐的哨音,这也许是小三又在集结鬼尸。
哨音刚落,就见沃泰猛地站起身子,转回身,以极快的速度往村外跑去。他身形晃动,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我半晌没缓过劲来,刚刚发生的事似乎也是太过离奇了。师父和玉铃儿凑了过来,铃儿问我:“他是不是凌云飞带到地宫里的人啊?”
我点点头:“他是凌云飞手下的校尉,叫沃泰。我回到前世的时候,见过他。”
师父吃惊不小:“什么?地宫?他是在地宫里的?”
我说:“当时他可能是除了凌云飞以外,最后一个进入地宫的人。”
师父说:“这么说,地宫曾经被打开过,不然他是怎么出来的?”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问师父:“我自从去了一次前世,每当在紧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身法和武功都很厉害,刚才在村子西口,我一个人出手,几下就干掉了三个鬼尸。刚才的时候,我也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热流,充满了力量。可是我不记得我练过功夫啊。”
玉铃儿也点头说:“没错,在李家庄,还有在驻马山,你打那条蛇,露出那几下功夫,真是厉害,身手了得。”
师父听说了这事,想了想,正要和我继续探讨,木棍儿走了过来,对师父说:“袁师傅,咱们赶紧处理一下善后把。”
我和师父往四周一看,鬼尸的断肢掉了一地,还有斑驳的黑血,射出去的桃木箭,被折断的桃木剑,一片狼藉,就像刚刚经历过一场龙卷风。
我看到有受伤的村民互相搀扶着往这边走来,我突然想起了豆子爹他们,他们似乎也受了伤,这会却还没有跟过来。
我急忙拉着木棍儿往村西口跑去。一路上看到曾经的战场,不由得想到了曾经的惨烈对战,至今仍心有余悸。我冲到村西口的路口,发现豆子爹他们都躺在离掩体不远的地上,一动不动。
我顿生一种不详的预感,我跑过去一看,豆子爹脸朝下,趴在地上,身体没有任何起伏。我颤颤巍巍伸出手,把豆子爹轻轻翻了过来。
眼前的一幕令我升起一股寒意,豆子爹的胸口,被鬼尸的鬼爪抓了一个洞,流出的血已经干了,衣服染上的血是红色的,但是伤口里的血已经变成黑色的了。豆子爹的脸也被鬼尸咬掉了一块,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看样子早就气绝多时了。
我不由得心里一阵难过,自从我们救了豆子,豆子爹就一直对我们心存感激,这一次护村行动,他一方面是为了村子,主要的还是想替我们出把力,当村民们都不太配合的时候,他却始终坚信不疑师父的决定。在我和木棍儿遇到危险的时候,又是他挺身而出,如果不是他带着村民们及时赶到,也许我和木棍儿也就死在鬼尸手里了。我们是救过豆子,可是豆子爹为我们付出的,可能更多,我们欠豆子一家的,想还都还不起。
木棍儿也走上来,无言地看着这一切。师父他们也跟了过来,把其他的村民都检查了一遍,冲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他们都被鬼尸杀掉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们救了我们而丢掉的自己的性命。
不知谁家的公鸡,一声鸣叫。我仰头看天,天边灰蒙蒙的,一丝亮光由下到上慢慢地扩散,天快亮了。
师父突然说道:“他们几个,得烧掉。”
我抬头看了师父一眼,师父继续说:“他们是被鬼尸咬死的,还有鬼爪抓伤,如果不尽快处理掉,极有可能尸变,也变成初级的鬼尸,到时候他们六亲不认,还会伤及无辜。烧掉对大家好,同样也是为他们好。”
我对师父说:“那总得让他们家人见一面吧。”
师父点点头,对宁晓月说:“晓月,这几个人你都认识,你去通知一下他们家人吧,让他们到村外的小石桥附近找我们。”
晓月点头离去。师父又把卫猛叫了过来,耳语了几句。卫猛也转身往村里跑去。
师父带着我和木棍儿,还有玉铃儿,抬着豆子爹他们到了村子外面的小石桥。小石桥是一座不知多少年前留下的建筑,虽然叫小石桥,但是下面并没有水,也可能是随着年代的流逝,下面的水也逐渐干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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