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村长停顿了一下,又猛抽了两口烟,似是不愿意回忆这段往事,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本来我们两个村都是互相频繁走动,两边也都有各自的亲戚。可是二十三年前,想去下沟村走亲戚的村民突然发现那个山洞被堵死了,有村民费力翻过大山想到对面看个究竟,可是竟然发现下沟村在一夜之间没了踪迹,原来下沟村的位置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坟头,连绵起伏啊。那场景真是……”
村长连续摇着头,从他煞白的脸色上,我们能想像的出,当时的场景是有多么恐怖。村长抽完了一袋烟,把烟袋锅在脚底鞋掌上磕了磕,继续说:“当时大家都说下沟村不知得罪了哪尊天神,天神动怒就灭了下沟村。之后大家提下沟村色变,唯恐避之不及,再也没人去找过下沟村。当时我们村所有在下沟村走亲戚的村民也再也没有回来。”
讲完了这段往事,村长长出了一口气,像是体验了一场生死考验。“我就不等袁师傅了,过了晌午我再来。”村长说罢起身要走。木棍儿拦住了村长,把一沓黄纸递给他:“先把这些符发给大家,都贴到门上,晚上别出门。”村长答应,转身离去。
我诧异地问木棍儿:“这是我师父留下来的吗?”
“不是,袁师傅走的急,我怕他有事耽搁回不来那么早,村民有危险。就学着画了这些拒鬼符,不知道有没有用呢。”
我点头称赞:“木棍儿,你学习不咋地,学这个倒是个天才。”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如果算时间,师父早该回来了。心想不会出什么事吧?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站起身,对木棍儿说:“不行,我得到后山找师父去。”
木棍儿嗯了一声:“我跟你一块去。”
我俩一起走出屋,急匆匆向后山走去。
上次是晚上去,身上还带着个女鬼,就剩下害怕了,也没注意两边的景色。这次去是和木棍儿两个人,还是白天,这才发现大自然的美在这里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空气是清新的,天空是蔚蓝的,不知名的野花开满了山谷,五颜六色的蝴蝶在花间漫舞。和煦的阳光照在山间的小路上,远远望去闪着金色的光。如诗如画,另人流连忘返。
我和木棍儿却无心欣赏这独特的美景,只想尽快到达后山木屋。再往前面就是我前一次经过的乱葬岗了。我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我告诉木棍儿:“小心点,前面就是乱葬岗了。”
木棍儿抬头看了看:“现在是白天,阳光这么足,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就在我们走到跟前,顿觉胸口发闷,心里发紧。原来的一个个坟包,现在都已经被破开了,有的露出了里面的棺椁,有的里面空空如也。
我们走近细看,却发现,山坡上大大小小上百个被破开的坟包里面,无一例外都躺着一个人。
不是真人,是稻草人。
稻草人的头上居然能清晰地分出五官来,冲着我们露出诡异的微笑。看的我头皮发麻,还好有木棍儿壮胆,不然我一定会转身逃跑。
我问:“木棍儿,这,这是什么意思啊?”说出话来,我才发现我的声音已经颤抖了。
木棍儿说:“我在书中看过,古法里有用稻草人分魂的法子。”
“分魂?”我疑问道。
“对,就是人死后,把魂魄分一部分到稻草人里,而大部分的魂魄被拘走。”木棍儿解释道。
我还是不太明白:“那拘走的鬼魂呢,有什么用处?”
木棍儿想了一想:“本来我也不太明白,不过联系到昨天审鬼,我大体明白了,那些拘走的鬼魂应该是被他们拿来练鬼了。从现在的情况看,应该是成了,所以把剩余的魂魄也拘走合体了。”
我继续发问:“那开始为什么不把所有的魂魄都拘走,而留着一部分在稻草人里呢?”
木棍儿说:“我估计是因为袁师傅一直管理这一带的鬼魂,如果让他发现大量的鬼魂消失,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自言自语:“这么说,师父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糟了。”说完,我迈步飞奔向师父的木屋,心想:“师父是昨天夜里来的,肯定也发现这些情况了,不知道他有什么反应,现在怎么样了?”
我跑到木屋跟前,推门就闯了进去:“师父,师父,你在吗?”
里面空无一人,没人回答。
我找遍了木屋的里里外外,除了那些被破开的坟包,并没发现别的异常。只是到处都没有找到跟师父有关的线索。
我看着跟着跑过来的木棍儿,凄然道:“师父不见了。”
木棍儿拉过来一把椅子,说:“先坐下,咱们都别急,好好分析一下师父最有可能去了哪里。”
我颓然地坐下来:“师父昨天走的急,就说回来看看。”
木棍儿接着分析:“嗯,袁师傅是审完鬼才着急回来看看,肯定是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而回来后,发现这些情况,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什么?”
我想了一想,霍然站起。和木棍儿异口同声地说道:“练鬼的房子!”
木棍儿肯定地说道:“对,咱们能想到,袁师傅肯定也能想到,这些鬼魂肯定是被拘到那鬼魂提到的村五里外的鬼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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