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一哆嗦,本能地想收回右手,但是我忘了我的手指还捏着那符纸的一角,随着“呲啦”一声响,那符纸被我一把揭下。
随着符纸的揭下,那躺着的古尸猛地坐了起来。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傻了,只见那古尸稍一迟疑,便以极其迅捷的速度张嘴向我喉咙咬来。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那古尸张开口中尖利的獠牙,在月光下透着冷森森的白光。
我吓得急速后退,但是那古尸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我已避之不及。我甚至已经闻到了那古尸嘴里血腥恶臭的气味,眼见着那尖利的獠牙即将刺穿我的喉咙,我听见了从我背后传来了一声惊呼。
就在我命在旦夕之时,而事实上我确实已经在等死,我感觉到手腕一紧,手腕上的白玉环猛地抖动了一下,随着抖动,一道白影疾射而出,挡在我的身前,生生受了那古尸一口。而同时双掌伸出击中那古尸的胸口,那古尸受了一击后又摔回棺内。
这时就见身后嗖地窜过去一个人,奔到血棺前面,双手不停,几秒钟的功夫已经在那古尸脸上、身上贴了三十多张符纸,那古尸开始的时候疯狂摆头,并随之传出几声低吼,到后来逐渐被符纸压制,又躺回了原处。
这一连串的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我甚至连冷汗都没来得及出。最后我意识到是锁魂环中的林瞳再一次救了我。
我见林瞳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身子一起一伏,看样子也受了伤。我奔过去,半抱起林瞳,忙问:“林老师,你怎么样?”
林瞳躺在我的怀里,蛾眉曼睩,脸如凝脂,眸似春水,那惨白的脸色和她受伤后软柔无助的姿态,更衬托出她的一副冰肌玉骨,我心中顿生一丝怜爱。
见我问起,林瞳微微一笑:“萧阳我没事,你可以把我收回环内,我自会自行调理。”
听罢我如梦方醒,赶紧默念收魂咒,林瞳一股清雾钻入锁魂环。见林瞳无碍,我才看向血棺的方向。只见棺前站着一人,正是师父袁天君。此时师父正举着那个人俑发呆,我忙跑过去,叫了声:“师父。”
师父的脸色极其晦暗,脸上的肉在轻微抖动,他没有理会我,只是自言自语:“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我终于找到他了。”
我见师父如此,不明所以,也不便多问。好在师父很快反应过来,抱着人俑,指着血棺中的古尸:“阳子,背着他,咱们快走。”
“什么?背、背他?为什么?”我怀疑我的耳朵有没有听错。
师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玩笑,语气短暂而有力:“快,慢慢跟你解释。”
我只好苦着脸猫腰去抱那古尸,触手之处发觉那古尸的身体很是柔软,感觉与常人无异。师父随手扯过棺里的红布,把古尸包裹上,我背着他跟着师父急匆匆沿着来时的路疾跑。
来的时候我们是扮鬼的视角,亮如白昼,回去的时候却四周漆黑,我们像是两只迷失在森林中的羔羊,到处乱窜。我背的古尸,身高看似挺高,可是背起来却不很重,倒不妨碍我行动,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右腿感觉越来越沉,阵阵阴冷,寒骨透心。开始的时候还能坚持往前挪步,到后来疼的钻心,最后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身上的古尸也被我甩到地上。
师父在前面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大惊,赶紧跑过来,把古尸放平,在摔掉的几张符纸的位置上又补了几张。
等忙活完了,师父才过来看我。我的腿已经阴冷彻骨,疼的我直吸凉风。师父见状伸出双手,掐了个双手诀,以一个比较怪异的双手组合指向我的头顶。我顿感一股热流自顶门而入,暖向四肢,冰寒的右腿也舒服多了。
师父见起了作用,对我说道:“这火阳诀只能暂时缓解你的阴寒,你再坚持一下,天快亮了,咱们得等到天亮,不能再这么乱闯了。”
我听了点点头:“我感觉好多了。”
我们一直等到天光见亮,才发现经过乱走乱撞,我们已经到达大约山顶的位置。一缕缕晨曦透过树冠的缝隙射了进来,虽然是早上,但是也能感觉到阵阵暖意。
师父抬头望了望天,指着太阳的方向说:“咱们往东走。”说着把那人俑交给我,他自己背起被红布裹着的古尸,朝山下走去。我抱着人俑,一瘸一拐在后面跟随。
由于有方向的指引,我们很快走到了山下,前面就是村口了。可师父却没有进村,而是绕路直奔后山而去。我见状也不多问,紧紧跟在后面。
经过一段山路,我们到达了上沟村的后山,师父背着古尸径直钻进了他的木屋。我已经累的快要迈不动步了,强提着一口气,撞进木屋,把人俑往桌上一放,一屁股坐下来,呼哧呼哧喘气。
师父也不管我,一头扎进了内室,在里面呆了好久,就听见他在里面叫我:“阳子,把人俑拿进来。”
此时我已经歇的差不多了,遂抱起人俑也推门走进内室。一进内室,我发现那具古尸被师父摆在了正中的位置,上面仍然蒙着那块红布,而古尸四周乾、坤、震、兑、坎、离、艮、巽八个方向布满了阴阳镜,阴阳镜的阴面均照向古尸,我站在旁边甚至能听到古尸四周阵阵阴风的怒号。
师父拉我坐在一旁,对我说:“你把昨晚我离开了之后的事都告诉我,细节也别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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