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晓月在后面提醒:“别说话了,注意前面!”
我往前一看,原来有个鬼魂举着那盏明灯站在队伍的一侧,整个队伍正在进入一个窝棚。这个用茅草搭起来的窝棚是个半地下结构,窝棚的棚檐儿露出地面一点,而窝棚的里面通往地下,露出黑洞洞的洞口,一点点吞噬着队伍。
这时我看前面只剩下二十多个鬼魂就轮到我们进了,赶紧提醒他俩:“注意步伐,别让举灯那鬼看出破绽来。”
我们仨赶紧把腿绷得溜直,学着前面鬼魂的样子,左一下右一下往前晃。
可是就在我们逐步接近洞口的时候,我偷眼观看,举灯那鬼好像一直在盯着我们。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手伸进衣服里摸了摸,发现那符纸还在。难道是他们俩暴露了?还是我们的脚步走的太蹩脚,被看穿了?
这时我们前面的鬼魂都陆续走入窝棚,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我突然发现举灯的鬼魂竟然朝我走了过来,我吓得心砰砰直跳,不自觉地也停住了脚步。心里还不住给自己鼓劲:“我是鬼,我也是鬼,他认不出我的。”
我眼见着他走到了我身前,突然背后的木棍儿暴起发难,一个虎跳就扑倒了那鬼,压在鬼身上,随之喊了一声:“麻痹的,快上,他是人。”
我顿时醒悟过来,见木棍儿扑到了那人,我也一个箭步压了上去。这正是对付宁晓月的那套技法。木棍儿死死地捂住那人的嘴,我抽冷子捡起木棍儿掉在地上的半块砖头,高高举起,照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下,那人一下子被我砸昏了,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我俩从那人身上翻下来,连呼:“好险好险。”
木棍儿不无得意地说:“妈的,多亏老子的砖头了。我说阳子,你也不看着点,他举个灯,有影子的。”
我稳了稳心神:“这一队全是鬼,谁知道又冒出个人来,他是干啥的啊?举个破灯站这干啥?”
木棍儿把灯拿起来看了看:“这应该是个引魂灯,是他带着这些鬼魂走到这的。”说着他又跑到躺下的那人身上一顿乱摸,最后摸出个哨子,这哨子看起来极为精致,好像是玉石雕刻而成,在月光下璀璨夺目。木棍儿见状急忙揣进兜里:“那声哨音,应该也是他吹的。”
我往窝棚里看了看,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有些犹豫:“那咱们还进不进?”
木棍儿说:“进啊,干嘛不进,都走到这了。没准里面还是个什么宝藏呢,咱们顺手搂一点,就发了哈。”
我也有点兴奋,不是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嘛。我和木棍儿就准备往里走。
突然宁晓月指着躺着的那人说:“那他怎么办?”
我一想也是,过一会儿他要是醒了,还真不好办。
木棍儿想了想:“要不?杀了他?”
我打了个冷战:“不好吧,这杀鬼也就杀了,可是咱不能随便杀人吧。”
木棍儿嗯了一声:“倒也是,我也不敢。”
我想了一想说:“要不这样吧,咱用他的皮带把他捆起来,堵上嘴,扔到那边的沟里去。”我指了指旁边,那有个深沟,足有一人多高。
木棍儿点了点头:“我看行,这招够损。”
第二十五章 为求窥视洞里奇 恐成怪鼠口中餐
我和木棍儿一起动手,抽裤带,绑手脚,撕破衣服堵嘴,两人抬着扔到沟里。整个过程还算顺利,晓月看得目瞪口呆:“你俩看起来像土匪。”
我看了看来时的方向,没有什么动静,对他俩说:“进去吧,里面情况不明,都小心点,尽量别分开。”说完率先低头进入窝棚入口。
刚迈入洞口,一股泥土的味道冲鼻而来,有种闷闷的感觉。别看洞口有点小,进来之后,发现里面的空间还是挺大的,高度有两米左右,宽度也有一米多,走一个人很宽裕。两边有很多木头柱子支撑着上方,有些木头上长满了青苔,甚至有的比较潮湿的地方都开始腐烂了。我本以为里面是漆黑一片,没想到在墙壁上每隔十几米竟然有一个蜡烛照明,发出昏暗的光。
这时木棍儿提醒我:“阳子,小心点,这里面可能还有人。”
我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
木棍儿指了指那些蜡烛:“鬼魂是不需要照明的。”
我恍然大悟,心里不免紧张起来。看起来有些时候,人类远比鬼魂更可怕。
我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突然宁晓月一声尖叫。我吓得急忙回头看,看见晓月闭着眼睛指着墙上的蜡烛,手指抖个不停,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沿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也吃了一惊。原来蜡烛的上方直溜溜挂着一具尸体,头朝下,脚朝上,面目狰狞。
这尸体被倒挂在墙上,衣服早已破烂不堪,看起来有些时日了。不过看裸露出来的皮肤虽然没有生人般的光泽,却也不像死人皮肤那种苍白僵硬,而是纹理清晰,颜色发黄。蜡烛盘就挂在他脑袋的下方,一个浅碟里放着一股丝线,正在嗤嗤燃烧,时不时冒出一股青烟。而那具尸体头部的脑门上,被凿了个指甲大小的圆眼,有种油状液体,顺着那窟窿,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浅碟里,显然那蜡烛是靠着这种油状液体燃烧的。这场面看得我阵阵作呕,赶紧把目光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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