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神经刚刚有所放松,突然木棍儿又是一声惊呼:“来了来了。”
这次大家都没动,没想到木棍儿压低声音连声叫着,急的都快哭了:“麻痹的,这回是真的,袁师傅,你快看!”
我们听着声音挺急,纷纷转头,望向豆子家的大门口。
果然,只见从豆子家的院子里走出来一个黑影,个头小小的,正是豆子。这豆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正常,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机灵劲,两眼呆滞无神,面无表情,行动迟缓,胳膊几乎没有摆动,两条腿机械地往前迈动着。
师父一摆手,我们几个同时往后退去,豆子缓慢地经过我们的土墙,向村西口走去。
我轻声问:“师父,豆子是往那去吗?”师父点点头:“应该是去那。”
我们都没说豆子具体是去哪,可是心里都知道豆子去的目的地。
师父说:“我们跟着他就行了,注意距离不要太近。”师父刚说完,就发现豆子的爹妈从大门口伸头张望,看来他们真是一直在暗中观察。师父站出来,冲他们摆了摆手,把他们赶了回去。
我们远远地跟着豆子,豆子步伐很是缓慢,几乎是走走停停,他每每走了一段路,就要站下脖子僵硬地转动,四处看一看,就像个机器人。之后又像是确认了方向,再继续往前走。
我不免心里着急,心想按这个速度,即便翻过驻马山,再走到那个村子,这天也得亮了。别说我们救不了豆子的魂魄,即便是他们要续咒,恐怕也错过时辰了吧。
看前面,豆子已经走到了驻马山的山下,按照我们前两次走的经验,现在应该开始翻山了。可是就在我们大家的眼皮底下,豆子竟然悠地不见了。
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看,都是一脸的诧异。如果说有一个人没看住还有情可原,这里八只眼睛竟然没看住一个行动缓慢的小孩,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们也顾不得别的了,急匆匆赶到山下,左右环顾,把周围也找了个遍。那豆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我们三个齐齐地看着师父,希望他能拿个主意。师父也是一头雾水,沉思无语。我抬头望着连绵起伏的驻马山,山顶处的薄雾在月光下依稀可见。
本来计划的很好,没想到出现这么一个突发情况,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静了好一会,大家各怀心事。我挠挠脑袋,自言自语道:“我要是个崂山道士就好了,我就用穿墙术钻到山里去,看看豆子在不在?”
正在沉思的师父却猛地一激灵,一把拉住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被师父吓了一跳:“啊?我刚才、刚才说看看豆子在不在?”
师父说:“不是这句,前一句。”
我已经被师父弄懵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我要是个崂山道士就好了。”
师父敲了我脑袋一下:“也不是这句,中间那句。你好像是说用穿墙术钻进山?”
我点点头:“我是说了,不过我可不会钻山啊,我那是乱说呢。”
师父摇摇头,自己嘟囔着:“穿墙,钻山,是了,肯定是了。”
大家看着师父自己在那像演舞台剧一样,来回踱步。突然师父猛一抬头:“没错,豆子一定是钻到山里去了。”
“啥?”大家都被师父这句话惊呆了。
师父接着说:“阳子,你还记得不,村长是不是说当年这座山的中间有条通道,连着上沟村和下沟村,后来突然被封住了。”
我点头说:“是有这么回事。”
师父指着刚才豆子消失的地方:“这儿的山体,就应该是当年通道的入口处。我猜想,这也是当年的一个诅咒,不明真相的人看到的确实通道被封,其实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是人们所看到的幻象而已。”
我走到山体前面,用手摸了摸,又敲了敲,山体坚硬,布满青苔。我捡起一块石头敲了敲,发出石头相碰的“嗙嗙”声。我有些怀疑地问师父:“师父,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啊?”
可是师父却非常肯定,指着山体对我们说:“你们有没有敢试试的?”
我们瞠目结舌:“试、试啥?撞、撞山啊?”
我苦逼地问:“师父你是不把我们当穿山甲了啊?”
师父神秘地一笑:“相信我,没错的,不过纠正一下,不是撞山,是穿山。今天我就带着你们穿一穿。你们谁先来?有勇气的,往前上一步。”
我一听,急忙往后闪了一步,与此同时,我看到木棍儿也和我一样,退了一步。前面露出卫猛那高大的身板。
师父一个大步窜过来,猛拍着卫猛的肩膀:“猛子啊,我没看错你,关键时候还得靠你啊!这两个没出息的玩意儿。呸!”师父冲我们狠狠啐了一口。
我和木棍儿相视一笑,心想呸就呸,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撞山啊,有几个头啊,想想都害怕。
卫猛看起来倒是毫不在乎,而且很相信师父的样子。这家伙运了运气,一个助跑就要撞山。把师父吓得狠命拉住了卫猛:“猛子啊,咱不能硬撞,得有个方法啊。”说着在卫猛耳边耳语了几句,卫猛听着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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