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渴死的会喝下她能得到的一切水的,哪怕是□□。姜茜会接受别人的资助,哪怕里面藏着一把利刃,虽然那个人根本没有掩饰利刃的样子。
可是姜茜感觉到了屈辱,她决心加倍的让张欣偿还她。
江楠看姜茜上钩了,冷漠的离开了房间。
梁家的报复可不只是如此,狗咬狗的闹剧还能持续很久,直到清算的那一刻到来,这具身躯才有了死亡的资格。
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渐行渐远。
房间里的姜茜癫狂的笑着,“张欣,我要毁了你!”眼神中尽是疯狂。
时间推回到闭庭那刻。
叶安缓步走出法院,她的身边依次是律师、记者、某些势力的继承人。
噫……似乎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叶安一步一步的下台阶,马玲想要搀扶她的,但是岑林比她更快。
马玲衡量了一下,放弃了,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去做吧,她这种老人,她看了眼张科,露出幸福的笑容,还是应当享受生活。
可是有些人还在为生活所迫,他们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说不上苦命,只是很努力的活着,中国千百年来的劳动人民在这一方面上一直有强劲的韧性,少有刚性的反抗。
姜茜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带着一种天然的淳朴。
现在他们正在嘱咐她,“娃啊,莫关系,在里面一定要好好呆着,不要惹出祸事来啊,我跟你母亲都在外面等着你。”说这话的是姜茜的父亲。
姜茜的母亲暗暗的抹着眼泪,“妮啊,我给你带了几件袄,在里面不要冻着。”
他们的思维中,对局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前清时期,其实,对于招惹了岑林的人来说,也确实是前清的待遇。
他们送走了自己的女儿,回到自己的住所。
一处跟别人一起合租,房租五百的脏乱差的地方。
普通农民一年的收入只有约两万,能剩下的积蓄都是积攒多年的,然而一场注定失败的官司耗费了这个家庭不多的积蓄。
继续停留在这里,花销已经是不少,更不用说他们两个还想去探监。
他们还能做什么,没有学历和文凭,他们只能通过出卖劳动力来换取金钱,在农村他们也是这样做的。
家里的地让本家的人帮忙照理,回去后免不了又是一次开销。
老父的一声叹息,慈母的细密针线,在灯光下散发出一种幽思。
姜父去了工地,姜母就在旁边卖盒饭。
姜父喜欢天气变得越恶劣越好,这样出工费就能多一些。
在机器的噪音中,是姜母的叫卖声,和着飞扬的粉尘,盒饭卖给了姜父的工友。
有时候,夫妻俩也会在为他们辛苦攒下的每一笔钱感到欣喜,这就意味着离他们攒够钱去看姜茜又近了一步。
可是最后能看姜茜的也只有她的母亲,在他们终于攒够钱的那一天,工地上的起重机的一个零件掉落了,导致钢筋飞出去贯穿了姜父的脑袋,红白的东西撒了一地。姜母还在那里卖盒饭,当她抬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盒饭滚落在地上。
哭天喊地躺地打滚撒泼口吐白沫,全都是没用的。
姜父是个临时工,更谈不上五险一金,相反工头还恐吓姜母,你再这样就不让你在工地卖盒饭了。
姜父的工友拦住了姜母,你拼命又能怎样,你还要替你男人收尸呢。
这质问让姜母想起了她的女儿,她还不能死,至少现在她还有需要背负,继续活下去的责任。
农村讲究入土为安,可工头驱使着人偷偷的将姜父的遗体火化了,最后扔给她骨灰盒和几张钞票,让她滚蛋。把柄都被他消除了,她还有在这里待下去的资格吗?之前对她说的话都是托词,目的就是为了找机会抹除证据,将损失减少到最小化。
姜母被赶出了工地,赶她的是她丈夫的工友,你走吧,我们不想动手,那样太难看了。
姜母点点头,她理解这些和她男人生前一起干活,买她盒饭的人,同样都是可怜人。
可她回到那个脏乱差的小窝,这小窝也只有三分之一属于她,在几天前,这三分之一还是由两个人共同拥有的,现在宽敞的空荡荡的,可是姜母多么希望能回到那个拥挤的,有些男人汗臭的小家,可是逝者如斯,一去不返。只能留下哀伤的人,孤独的在世上悲伤。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只是为了缓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情感。
现在留给她的就只有这一个小小的盒子了。里面装着骨灰。
明天,她还要去见她的女儿,应该是笑容满面的,可是一想到现在,她的泪又流了下来。
所以,第二天,姜茜看到她母亲的时候,发现她眼睛是红肿的。
“妈你怎么了?”姜茜说。
“没事,昨天补衣服太过熬夜了。眼睛疼。”姜母捂了捂眼睛,把衣服递给她。
姜茜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爸呢?他怎么没有来?”
“你爹是想来的,”一种几乎不可抑制的冲动涌上了心头,姜母想到了她怀中装着的一小袋骨灰,强忍住悲伤,“但是有些事拖住了他。”
“不,你告诉我,爸怎么了?”姜茜拽住了她,一种恐慌随着她的话传递开,她心中不妙的预感已经变成了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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