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让你来‘蚁巢’,这样我们依旧可以共事。”
“我只想看看这个世界里其他美丽的地方。而不能拘泥于那个……牢固的铁盒子里。”樊狸说完就拉开车门,发动车子。很快将珈蓝甩在身后。珈蓝救过自己无数次,说她想害他,打死他都不信,可是他对珈蓝的那份信任已经死了。他望着眼前的道路,觉得天昏地暗,便将车子停到路边,拿出秦子扬送给自己的雪茄。他抽出一根点着,吸了一口,只觉得烟气太浓,让他无法受得了。
已经走出机场的范围,周围是郊区,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就像草原歌手唱的那样美。樊狸打开门,走到路边,抬头望着这美景。当年那支牢固的盗灵团队,在珈蓝离开后彻底破碎了,秦子扬和她的家人让他看到了信任,而自己的团队又摧毁了这种信任,樊狸真不知除了秦子扬和她的“天启骑士团”,他该相信谁。放眼望去,一片薄薄的雾,后面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离开青城之前,他还要看看马乔那个案子。两个之前帮助秦子扬的特工这次聚到了自己跟前,将关于马乔的一系列资料都摆在了眼前。原来,马乔一直没有被抓获并不是秦子扬的原因,而是蓝帕的原因,这还与珈蓝有一定的联系,只是这些特工不愿意透露。马乔一直都是蓝帕给秦子扬留下的惊喜,只是这个惊喜被叶雨凝无意中招来的女警给破坏了。
走进马乔的家中,樊狸像是走进了自己的家。马乔的家被布置的很温馨,也很整洁。他穿过客厅直奔马乔的小屋,也就是他最后给袁一菲作画的凶房。屋子里面的尸体早已撤走,墙壁上挂着马乔自己的画,其中有五幅画,下面写着文字注释。
九尾咒灵、苗尖蛇舞、八龙夺珠、白眼波斯、蟾吐三冰。
樊狸望着这五张画出神,然后拿出文件之中的照片瞧了瞧。
九尾咒灵、苗尖蛇舞和八龙夺珠分别出现在被马乔害死的三个女孩身上,而白眼波丝是在袁一菲身上,蟾吐三冰是在他自己胸口,这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樊狸只觉得大脑之中一阵酥麻,他不是侦探,他只是喜欢挑战的盗灵人,拥有收服恶灵的勇气和能够破解案件完全不挂钩。他撇开纹身图望着窗外,看着外面的风景,却又觉得那几幅画好像有一种魔力,不断怂恿他的视线投向那边。
他死死盯着九尾咒灵,那九条尾巴好像在他面前晃动,狐狸好像有了动静,朝着他走过来,而且越走越近。蓝色光芒冲上眼眶,他看到一片蓝色,什么地方都是蓝光一片,九尾咒灵逐渐消失,其他四幅画跟随着九尾咒灵一同消失,蓝色冲满了整个世界。
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抬着头望着天空,低下头。是绿色的草原。
“伏雷得姆,这个玩笑不好玩。”樊狸觉得一阵怒意上头,转过身瞧着身后一脸微笑的男孩。他依旧举着高脚杯,将其中盛满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是你自己要来,又不是我邀请你,你不能反客为主两次。”伏雷得姆微笑着走到樊狸的身边。“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冲动,但更多的是迷惑。”
“我好像看到了一幅美妙的图画,那只九条尾巴的狐狸好像就活在我的大脑里,不知为何。我甚至产生吃掉它的冲动,我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信仰。”伏雷得姆解释道。
“你是在说这是秦子扬的缘故?”
“我可没有血口喷人。”伏雷得姆大笑着。“孩子,你知道摄灵背后的意义吗?它到底是一把无所不能的武器。还是一幅神通广大的地图?”
“如果按照你的思路,都不是。”
伏雷得姆点点头,随手将酒杯扔到地上,樊狸没有听到酒杯落地的声音。顺着看过去。竟也没看到酒杯。
“摄灵背后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它到底能干什么,还有你到底能干什么。为什么蓝帕会失去对摄灵的控制,为何你就可以接下他的班,为何秦子扬的魔能可以和摄灵交融,为何同样神奇的谢凌却难以触碰它的体表,这些都是问题,一个个等待你去解决的问题。但是一切问题的源头,都是你。”
“我?”
“对。没错,摄灵的真正的含义,盗灵人真正的含义,你存在的含义,这一切。”伏雷得姆的影子渐渐淡去,对于这样的景象,樊狸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注视着消逝的蓝色,视线又回到了马乔的画上,这一次,这五张画显得干巴巴的,完全没了之前的吸引力。
摄灵、盗灵人、我……樊狸回想着伏雷得姆的话,然后走出房间,走在街头,走在离开青城的路上。
他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孤独,回头看看身后远去的青城,他好像觉得离开的并不是青城,而是青春。
他觉得,遇到的一系列古怪的事情就像一张被白眼波丝编制而成的网一个个串联起来,各自之间有着奇妙的联系。
愤怒到可以燃烧凡人灵魂的心奴,心里扭曲却保持着一副镇定自若样子的叶雨凝,被虚拟的事物所控制的马乔和对女警单纯的目的而轻易越过原则的袁一菲,最后是秦子扬和蓝帕之间的精彩角逐。
蓝色的光芒冲上他的手背,望着这晶蓝色的美丽图腾,他竟然笑了,其实摄灵比九尾咒灵更具有吸引力,曾几何时,他已经被摄灵美丽的外表所吸引而无法自拔,曾几何时,他已经将摄灵的嵌入看成了理所应当。樊狸低头瞅着迷人的摄灵,却在其中看到了黑色的影子,那是一团更为迷人的黑暗,正在蓝光之中微微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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