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将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并不是他能成为什么样的人,而是他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每个人面前都有一道虚伪的阻隔,没有绝对的自由,只有绝对的追梦力量。”艾斯伏特摇了摇头。“你的想法不对,太幼稚,太自私。”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极限,在某个案子下走到了死路上,进一步是黑暗,退一步是朋友带来的冷漠。”樊狸无奈一笑。
“可是你毕竟还是笑了。你所谓的朋友,是秦子扬和她的家人们,你觉得她们是你的朋友,但是你真正了解她们吗?曾经的倪梓琼倍受打击,无知的民众和‘蚁巢’的过度压力让她喘不过气,让她一度迷失在自己的梦幻中。曾经的秦子扬接受你爷爷的训练,每天感受着地狱般的生活,曾经玛莎,曾经的舞媚焱……她们都经历过苦难,却顽强地走下去,就是因为她们有信仰,而且没人可以动摇她们的信仰。”
“我明白,可是我……”
“孩子,我透过你的心看到了层层迷雾,你是一个疑惑心很强的人,也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你想要把事情做到极致,却总是事与愿违。现在的你是一头肯于埋头苦干的老黄牛,我希望你成为一个有主见的黄牛,一个有梦想的黄牛。”
“谢谢你艾斯伏特,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提。”
“既来之则安之。”
“有很多人都在和我讲,让我去寻找摄灵存在的真正意义,而我只能看到人世间的苦难。我真的不知道摄灵真正的含义,我甚至觉得他牵制住了我的灵魂,让我成为某种……奴隶。”
“你知道蜉蝣吗?”
“朝生暮死的昆虫?”看着艾斯伏特扬起嘴角,樊狸感到一阵自卑,他知道自己又让她嘲笑了。
“它并不是生命最短的昆虫,虽然它一生的绚丽都在那一天之内。你看不到它在水中的积蓄,看不到它的能量,但是能够看到它的美就够了。人不可能是万事通,但是自然间的美是共存的,赏析有时候不需要知识,而是需要情感和道德。人不能总被世间的假象所蒙蔽。”
樊狸突然从梦中惊醒,他开始犯迷糊,为何艾斯伏特这句话会像闷雷一样响彻心扉。他转头看着躺在椅子上的阿力,他睡得正熟,好似几天几夜都没有休息过一样。再看看其他旅客,每个人都带着倦意,犹如一滩烂泥般倒在椅子上。
抵达西城,樊狸和阿力跳上车子朝着布拉德的医院驶去,两个半小时左右,他们抵达目的地,来到病房,发现焦阳正瞅着外面。
“她的情况还算稳定,可能是因为平时的训练,体质比一般人都要强。”布拉德说道。
“谢谢你。”樊狸对着他一笑。
“谢什么。你们既然是梓琼带来的人,我就应该尽到义务。”
“布拉德医生,我有一个问题,我能问一下您和贾斯丁博士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哦,这个啊,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喜欢生物化学,而我喜欢医学,有时候我们也会交流经验,不过最近几年我们都没有面对面交流过,听说他已经回到‘蚁巢’了。”
“那您想回去吗?”樊狸继续问道。
布拉德却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渴望,却瞬间就被无奈埋没了。
“我并非是个军人,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虽然‘蚁巢’以保护为首任,可是每天为了保护而死伤的士兵太多了,蓝帕大人每天也在催促研究院研制恐怖的武器,他说有了武器就有了实力,才有了保护的权利和力量。我虽然很向往那里的先进设备,有些设备甚至可以挽救一些癌症病人。但是我却不喜欢那里的氛围,所以说到回归这一点,我心中还是很矛盾的。我看你也不是一个能够在‘蚁巢’站得住脚的特工吧。”
“您猜对了,我是个盗灵人。盗灵是我的职责,‘蚁巢’的环境不适合我这样的人。”
阿力走进屋子里照顾焦阳,樊狸跟着布拉德走进他的办公室。樊狸看到这间简陋的办公室里堆满了书籍,大多都是关于医学的书。也穿插着一些关于东西方哲学的书籍。在布拉德的工作台上,摆着一张照片,是他和贾斯丁小时候的照片。看上去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当时的贾斯丁还不是秃瓢。
“有好一段时间,我都在反对蓝帕亲命的项目,有时候会在观点上和贾斯丁产生冲突,他是个激进的人,视科学为命,但是有时候却不怎么在乎后果。其实我很了解盗灵人,我觉得盗灵人和医生差不多,我们医生是在物质和心理层面上救助患者,是带着被动性的,有人患病了才会去找医生,而你们盗灵人却是在避免某种事故的发生,是主动的。”
“其实……盗灵人的思路和‘蚁巢’的思路差不多,只是‘蚁巢’做得更为极端。”
“没错。成为一个盗灵人是儿时的积累。在这个世界上,对金钱和权力嗤之以鼻的人太过于珍贵,所以盗灵人的数量骤减。看到你年纪如此年轻,我真的为这个世界感到高兴。你和你的爷爷还不一样,你的爷爷更像是你和贾斯丁的合体,而你自己,就是你本身,很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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