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摄灵只能治愈你自己。而且还不是完全性的治愈,你怎么就知道你可以做到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值得一试,我知道自己除了拥有摄灵外毫无用处,所以也只能从摄灵下手了。你们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找到摄灵真正的含义吗?我想我找到了,摄灵是毁灭,更是重生,是杀戮,也是治愈。摄灵就是人性,而我这次需要用这样的人性去拯救一个美丽的灵魂。”
来到地牢,这里已经经过了翻修。汪高飞依旧被困在最里面,周围是一群群张牙舞爪的怪物。一个个对着樊狸和倪梓琼咬牙吐舌,感觉完全丧失了人性。
汪高飞坐在一间玻璃屋内,看到樊狸和倪梓琼走过来,眼中充满了仇恨。看到是倪梓琼。士兵们让开一条道路,让他们走到足够近的地方,以至于樊狸可以清楚地看到汪高飞身上的伤痕。
“樊狸。你真是个恶魔,如果我死了,我就解脱了,你为何不成全我。”和之前不同,汪高飞已经没有力气去嘶吼了,秦子扬的殴打和饥饿,让他渐渐丧失了那股斗气。
樊狸没说话,蓝色的火焰冲上手背,在面前汇聚成一个圆球状的东西,然后圆球逐渐散开,朝着四周飘过去,顺着玻璃房中的气孔钻进去,朝着汪高飞的身体飘去。
“你干什么!别过来!”看到这一幕,汪高飞吓得直后退,他用锋利的爪子抓向摄灵,扑了个空,反而让摄灵抓住了他,他觉得爪子一阵刺痛,那些蓝色的火焰便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樊狸!放开我!”
樊狸完全不顾汪高飞的嘶吼,他的双眼中冒出了几分冷酷。他完全没有仁慈之心,冷冷地看着汪高飞挣扎着、嘶叫着,然后他的身体开始不住颤抖。
“樊狸!”倪梓琼看到樊狸的变化,担心地喊道,但是樊狸却对自己摇摇头,不让她插手。
“快去叫贾斯丁,准备抢救。”倪梓琼回头对身后的士兵喊道,他点点头跳上代步车离开。
摄灵越来越浓,就像迷雾一样在玻璃房中扩散,将汪高飞逐渐包围,汪高飞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樊狸,一个劲后退,后背贴在玻璃壁上。
“放了我,樊狸,让我当牛做马我都愿意!”汪高飞对着樊狸喊道。樊狸开始奇怪,为何汪高飞在面对秦子扬那个死神的时候都没有求饶,而是摆着一副求死之心,但是在摄灵面前,就瞬间成了当年那个胆小怕事的汪高飞了呢?
蓝色逐渐充斥了整个玻璃房,他也感觉到一阵陌生的疲惫涌上心头。这时,他突然看到蓝色之中闪烁着什么,那竟然是一个正常的汪高飞,他飘在玻璃房内,四处荡漾着,好像一片纸一样,而旁边的那个怪物,仍然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
“啊!”纸一般的汪高飞突然朝着那怪物扑过去,那怪物压根就没有看到汪高飞,一声惨叫传来,樊狸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滴答滴答滴答……”
樊狸觉得耳边传来一阵漫无目的却无穷无尽的机械声。他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滚滚黄沙和一枚半个身子陷入黄沙之中的钟表,那钟表的表盘外缘是个鬼脸,看上去很像一个张大嘴巴想要吃掉自己的怪物。
樊狸坐起身,一阵风吹过来,带着浮尘,让他睁不开眼。
自己到底在哪?难道这是腾格里沙漠?
樊狸回头望着没有尽头的黄色,看到风沙之中有很多若隐若现的雕像。他站起身朝着一尊雕像走过去,那是某个身穿锃亮盔甲的武士,手握宽柄长剑,全身都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你喜欢历史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樊狸回过头,看到一位十五六岁的孩子站在身后,两股黄沙在他的手指缝间缓缓下坠。他的身边是一位正在织毛衣的老人。看上去怎么也有八十岁了。
“喜欢。”樊狸回答道。
“历史很迷人,但是历史也很残酷,每个人都将成为历史,每个人都会死去。肉身只不过有一百年以内的时间,可是灵魂却可以永远封存在这里。”他露出微笑,干巴巴的,和伏雷得姆那迷人的微笑真是天壤之别。
“你是……时间?”
“没错,你可以叫我丧钟,可以叫我劳拉,也可以叫我时间。我、自由和自然一样。本没有名字,是人们赋予我们名字,我们也喜爱这些馈赠。”时间弯腰用沙粒浇在那老人的头顶,她的雕像立刻散发着光芒,纯洁无暇的光芒,让她看上去像个圣人。
“她……死了吗?”
“没错,她死了,死于心肌梗塞,听上去挺正常的。毕竟老人家活了九十二岁。不过我不在乎这些,我在乎她身上的光芒,其实并不是人死了,他所牵扯的恩怨情仇就会消失。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死了之的事情,我们的事情都会加倍强加于别人身上,而当你想让别人为你开脱的时候,你的雕像就不再闪烁着光芒。”时间朝着一处指了指。樊狸顺着那边看过去,发现在黄沙之中拱起一个山包。
带着好奇心走过去,他发现那是某个跪在地上面朝天空的人。他张开双臂好像等待一场及时雨,但面对他的却是无穷无尽的干涸。和之前的骑士和老人不同,他的身上只是土渣,没有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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