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摄灵!
樊狸灵光一现,摄灵散发着蓝色的光芒,在他的手臂上穿梭,周围的一切尽在眼底。那的确是一片荒芜,好似一颗被遗弃很久的星球一样。樊狸摇了摇头,自嘲地一笑,他无数次的怀疑自己死去,但是他却抵达了伏雷得姆的草原、艾斯伏特的森林和劳拉的大沙漠里,甚至是在倪梓琼的梦境,所以现在的他,不怎么相信死亡,也不敢妄加猜测自己到底有没有死。
好奇心和对希望的渴望驱使着他向着前方走去,路途漫漫,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却总是觉得眼前有一物在看着自己。
“有人在吗?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哪里!”樊狸对着面前的荒芜嚎叫着,声音随着时间远去,他听到了一种咯吱咯吱的声音,或是说咯吱里面夹杂着树叶的沙沙声,经验让他想到了在半拉山听到的虫鸣,变成人类的狗灵巴图说,那些并不是风声。
难道是……虫子?
樊狸朝着四周看去。他将摄灵汇成一盏灯,蓝色的光芒朝着周围散去,让他很快看到了来者,那的确是一条虫子,而且是自己见过的虫子——秦子扬的黑色蝎子。
那只蝎子足有三米长,天知道是什么可以驱动这样巨虫的生命,秦子扬也许会给与一系列有关虫群的解释,可是对于对节肢动物一无所知的樊狸,他唯一能够给出的解释,就是危险。
果然。那只虫子立刻发现了自己,它回头瞅着樊狸,一动不动,樊狸也一动不动,他回想起在对抗萧晓前见到的巨虫,想起狐狸所说的话。
但是对方好似一直都在等着自己,并没有悠闲的和他擦肩而过,它能够看到自己,或者说它能够感应到自己。但是它为何没有发动攻击,反而好奇地盯着这边。
“能够跨过死亡的边缘,来到这里的人很少很少,而你是第二个凡人。曾经有一个凡人来到我的地域。许诺给我一种独特的自由,作为回报,我帮助他重整旗鼓,帮助他击败了所谓的神明。”一个声音从蝎子的身后传来。樊狸看到一物走过来,挥了挥手,那只蝎子便闪到一边。让出一条路。
对方很快走近,樊狸很惊讶,这家伙,说是人,但却异常恐怖,他和人有区别,只是有着人类骨骼的外形,而且仅仅是骨骼。
面前的这东西活像一个穿了盔甲的黑色骷髅,就好似在幽都见到的焦骷髅一样。但是它的身上闪烁着金属光泽,那黑色应该是某种金属材质,看上去锃亮坚硬。它那身盔甲很华丽,但是却很脆弱,好似只是一种装饰品,但是头顶上的锋利竖刺以莫西干鱼翅头的方式排列开来,看上去锋利无比,轻而易举就能划破某人的肚皮。
它向前一步,铁靴撞击着泥地,发出很大的声响,这使它的到来增添了几分豪情壮志,让它变得很像某种君王一样,可是它的身后却没有士兵,除了风尘,一无所有。
“你……又是谁?不会是……死亡吧。”樊狸看着恐怖的东西猜测道。
“喔?难不成你听说过我?我想想,你爷爷的盗灵书籍里应该没有对我的记载,而且蓝帕那个老东西也不会和你谈到我的。”对方的声音非常奇特,它没有自己的声音,它的声音都是用别人的声音拼凑出来的,时而变成童音,时而成了娇媚的女子,时而化为热血军魂,那声音瞬息万变,而且樊狸已经确定那不是听灵之音的效果。
“我只是猜测而已,自从从幽都走出来,我的生活就出现了三位神明,如果我来到草原,就会见到自由;来到森林,便是自然;踏入沙漠,就是时间。不过我承认自己去自由的地域最多次,所以当我再次失去意识,进入某种类似梦境的地方,然后看到一地的荒芜,还有您的样子,便想到了死亡。您应该就是死亡之神吧?”
“没错,我是死神,也叫冥王,但是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灭寂。我是湮灭的化身,也是重生的开始。”它的骷髅下巴一张一合,传来金属互相敲击的声音。
“您和桑德莱特一样,都代表湮灭吗?”
“放肆!”它突然发出一个壮男声音的叫喊,好似一位发号施令的首领。“桑德莱特只是使者,并不是神明,更不是什么所谓的裁决之神!不过我承认他的确可以代表裁决,只是……不会像我们一样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种……用你们的话来说……是客观性。”
“对,您说的没错,他的行为里夹杂了对蓝帕的痛恨。”灭寂走到樊狸身边,扬起穿着铁甲的骷髅胳膊,指着苍穹,那里的迷雾散去,露出皎洁之月。
“当然,我也痛恨着蓝帕,不过对于弑神者,我是又爱又恨。他的花言巧语掠走了裁决之神,明明可以通过这样的权力维持世界的平衡,可是物极必反,他还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招来了天启,而且和黑诛反目成仇。”
“我记得,桑德莱特说,得天启黑诛者得天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天启,是不是和‘天启骑士团’有关系?而且他对着雨凝叫黑诛,是不是它们之间也有关联。”
“哦?哈哈哈哈!”灭寂发出一阵刺耳狂妄的笑声。“你想知道的太多了,我无法为你一一解答,如果你是死人,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相处,只可惜,你并不属于这里。你要知道,就算世界和世界之间产生了差别,它们总有自然和自由,还有时间和死亡,万物轮回而生,轮回而灭,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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