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想要杯鸡尾酒,应付一下立刻闪人,但刚子却执意要大开杀戒。
昔日旧友久别重逢,自是应该玩个尽兴。
虽然心里确实莫名感觉提着个东西,始终放不下来,但眼下也没什么理由对刚子的好意推辞。
冰爽的啤酒是男人叙旧的最好伴侣,随着酒过三旬,我渐渐也进入了状态,将胡思乱想抛到九霄云外,开始畅谈童年的美好时光。
我们是在市郊长大的,那是铁路部门的一个宿舍区,街坊邻里都是非常熟识的同事亲戚,而作为生长在那条街道的孩子们,更是在记忆的最初就建立了不可割舍的手足之情。
酒吧如同午夜的圣殿,人们在这里宣泄烦恼的同时,更容易忘记时间。
当从回忆中逐渐回到现实,时间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
“好!今天就到这吧。明天还要上班,下次再聚。”
“我给你找个代驾。”时志刚说罢就拨通了电话。
我也没说什么,倚靠在沙发上,天旋地转的感觉涌上脑门,我昏昏沉沉地就睡着了。
知觉回来的时候,刚子正驾着我走出酒吧,夜风吹来,我顿时睁开眼睛。
五月的气温,灼热的白天,凄冷的黑夜。
摇摆着身子回到车里,被刚子塞进驾驶室后排。
“这个样不礼貌!坐到后排就是把人家当车夫了。”我支支吾吾地嚷嚷着,但代驾的师傅却并没任何反应。
这个人带着一个鸭舌帽,坐进驾驶室后,便通过车窗和时志刚小声嘀咕了几句话。
两人小做沟通之后,刚子便直接钻进副驾驶,随之,汽车发出一声轰鸣。
“刚子,你怎么也上来了?”我诧异地问。
“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刚子回过头来冲着我笑,但不知为何,我竟然感觉那笑容如此的阴森可怖。
不容我更多言语,汽车已经进入快车道,伴随气温的回升,酒精所麻痹的思维再次混沌下来,懒得去想那么多了。
这一觉又不知过去多长时间,醒过来时,窗外漆黑一片,刚子沉默地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还没有到家吗?我疑惑地四下张望,正要发问,话到了嘴边立刻刹住,透过前挡玻璃,我看到车子正开着大灯,外面只有泥泞的道路与森森树影。
这不是去我家的道路!
我的心里一阵惊慌,将视线挪到刚子的背影上,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我想我可以确定了……这个人,不是刚子!
我从上衣口袋里慢慢摸索出只有钢笔大小的“审”棍,紧紧握在手里,然后眯起眼睛,装作继续睡觉的样子。
但是,只有我知道,那种令人发疯的心跳声正不断轰击我的大脑,我感觉自己紧张的几乎窒息。
汽车又颠簸行驶了一段时间,然后缓缓停了下来。
“在这里动手吧。”刚子轻声说道。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轰鸣,这家伙果然要对我下手,而且,很显然,那个戴鸭舌帽的代驾和这个刚子也是一伙的。
该死!我心里大骂,将我带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看来是两人精心策划的。
在漆夜的荒山野岭,同时对付两个决心置你于死地的人,只是想想就会感到脊背发麻。
鸭舌帽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叹了一口气,“就这吧。”
这个声音感觉非常熟悉,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究竟是谁。
两个人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起打开车门,向我逼来。
我现在坐在车的后排位置,可以做的选择只有三个,第一,拉动主驾座椅,从而跳上驾驶位置驱车逃走;第二,反锁车门立刻求救;第三,逃出车外,借助黑暗与这儿的环境逃之夭夭。
第一种做法未曾尝试过,如果被卡在车里,那将再无回天之力;第二种做法也不明智,首先车门并没有多么坚固,再者我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另外这样做自己也意味丧失主动权,变成牢笼之内的羔羊。
看来,最稳妥的方法还是第三种了。
我推开车门,一阵刺骨的冷风直冲脑门,一阵眩晕与恶心一同袭来,跨出车外之后,竟然忍不住呕吐数口。
胃里的翻腾加上头疼欲裂,我摇晃了两下勉强站稳,刚才在车里没感觉到什么,想不到两脚着地之后,醉酒的症状才表现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我知道逃跑是绝对不可能了,索性甩开“判”棍,准备殊死一搏。
眼下形式虽然尽是对我不利,但命悬一线的战斗也经历过多次,而且与之相比,面前的对手再怎么说也不过是普通人类。
“刚子!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我咬着牙问道。
刚子冷冷地看着我,依旧沈默不语地步步紧逼。
恐惧在这一刻一点一点的转化为愤怒。
“刚子!我你大爷的!亏我一直把你当亲兄弟一样看待!这几年虽然感觉你为了出人头地而被社会上的不良风气同化,但我心里一直都没有改变对你的看法。你就是那个刚子,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刚子!但是,现在这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想要我命,也得告诉我原因啊!”
刚子仍旧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吐出一口气,然后从身后抽出一把钢棍,飞身向我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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