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启华笑道:“而且我心里很清楚,你,比我更想得到真相……”
我沉默了下来,随后问他:“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也许只有那个人知道关于戒指的线索。”
“什么人?”
“一个死人。”
……
曾启华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说到这里,他又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了一张纸条来,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把纸条递给我之后,曾启华又说:“如果你想找到答案的话,去这个地方,到了那里之后,你就明白了。”
我将信将疑地看了看纸条上的地址,处于对真相的求知欲和自身的正义感,终究还是被曾启华的话说服了。
不过,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解除警惕,我总觉得曾启华那双让人看不透的深邃眼睛中,藏着什么秘密,但我根本无暇细想,越想只会越乱,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心甘情愿的当好自己的“提线木偶”,在这片完全超出自己认知的神秘“沼泽”中,越陷越深。
从曾启华家出来之后,我先在小区外面找地方吃了点东西,精神稍微恢复了之后,这才开车去找字条上写着地址的地方。
地址上的小区还在市郊,而且我从没去过,等到好不容易找到地方时,已经快傍晚了。
小区看起来很老,跟曾启华家所在的小区一样,应该有些年号了,楼里同样没有电梯,因此我只能爬楼梯去字条上目的地所在的六楼。
然而刚进了楼里,没等上电梯呢,我就感觉气氛有点儿不对了。
楼道里,从一楼的第一节台阶开始,往上延续的每一节台阶的两边上,都用小石头子压着几张纸钱。
楼里有人家在办丧事?
不对呀?办丧事的我见得多了,但是在楼梯台阶上压这么多纸钱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毕竟已经很晚了,楼道里更显得昏沉沉的,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不由地让我心里有些发慌,但为了尽快找到真相,我还是没有停步,加快速度往楼上走。
走到五楼的时候,台阶上用小石头子压着纸钱越来越厚了,而且不光是压着的,整个楼梯上熙熙攘攘撒得到处都是纸钱。
我虽然不信鬼神,但有些老风俗还是知道的,踩到这种东西会走背运,所以我尽量避开纸钱往上走,没等上了六楼,撒了满地的纸钱已经让我完全无处落脚了。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沙哑地哭声忽然从我头顶上的六楼传来:“我求求你了,你快走吧,这儿已经不是你家了,你得给你儿子孙子多着想,你不走的话,他们都不能上来了……”
我听出那应该是个女人的声音,于是加快步伐往上走,快到六楼时一看,是个穿着粗布蓝衣、一头花白头发的老太婆,正蹲在六楼一门的门口前烧纸呢……
她面前摆着个铝盆,盆里火光熊熊,老太婆一边抹眼泪一边把身边的纸钱不停地往盆里塞,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叨念着……
“阿姨。”
我在后面叫了一声,老太婆吓得浑身一激灵,差一点儿就坐在了地上。
我赶紧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笑呵呵道歉说:“对不起啊阿姨,把您吓着了……”
“你,你找谁?”老太婆见我和颜悦色的,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警惕地问我。
“我找……”
我话说一半就已然语塞,我找谁?字条上只写了这里的地址,却没有写让我来找谁,曾启华也没多说一个字,那么,我到底是来找谁的?
于是我又朝她笑了一下,指着六楼一门的房门说:“阿姨,我来找住在这儿的人。”
毕竟地址是对的,又不知道房主是谁,我只能这么说了。
哪儿知道我话一出口,老太婆却已然满脸震惊,慌张地说:“你,你快走吧,这儿,这儿没住人……”
“没住人?怎么可能呢,您看,我的地址上写的就是这儿……”
我说着把纸条递给老太婆看,随后扫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问她:“阿姨,这家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没没,没出什么事儿,只是……只是我老伴儿上周去世了……”老太婆回答。
我一听才明白过来,敢情这里就是她家,她这是正给自己已故的老头子烧纸呢。
可曾启华让我到这儿来干什么?我有些不解,于是掏出手机来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我问他说:“曾启华,你让我来的地方我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在这家的家门口,可你还没告诉我,你让我来找谁?”
“这家是不是死人了?”曾启华在电话里问我。
“没错,刚刚一个阿姨告诉我,自己老伴儿上星期去世了……”
我的话刚说到这里,自己心里突然猛地一震,似乎不用曾启华说,就已经明白了什么。
我赶紧又问他说:“曾启华,难道这家一个星期前去世的老人,就是……就是公园命案的第一目击者?”
“你猜对了,就是他。”
曾启华在电话里发出一阵咯咯地怪笑声,随后又说:“那名老人当时正在公园河边晨练,随后发现了被河水冲上来的无头女尸,结果当时就被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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