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鬼是没有脚的。”
说完这话,曾启华的笑容变得更加的诡异了,他突然用手指敲了敲我桌上的档案袋,冷笑着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这无所谓,你手边资料有我的地址,如果你信了,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他说完起身就走,我本想拦住他,但又一想,他正处于严重病发状态,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我继续刺激他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也只能送他出了办公室,并偷偷提醒他的同事一定要好好看着他,他的病情已经影响到生活工作,如果上升到危害社会的地步,事情就严重了。
送曾启华等人离开之后,我开始着手为他制定治疗计划,结果一忙就忙到十一点多才离开办公室,好在我家住得不远,这么晚路上也没什么车流,十来分钟就到了家。
回家洗完澡我肚子里一阵打鼓,这才想起今天从下午忙到晚上,晚饭都没顾上吃呢,正好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了,就穿上衣服下楼去小区门口买夜宵。
买完之后我拎着夜宵往回走,刚进小区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喊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正巡逻的小区保安杨大爷叼着烟卷朝我走了过来。
杨大爷是我们小区资历最老的保安,平时跟我们这些业主关系都不错,一听他叫我,我赶紧迎了过去,笑呵呵问他要不要来点夜宵。
然而杨大爷却没领情,一摆手坏笑着说:“你小子少跟我岔开话题,老实交代,那姑娘哪儿来的?”
“啊?什么姑娘?”
我被他问得愣了一下,我是单身这件事熟人都知道,哪儿来的姑娘?
杨大爷急了,一咧嘴又说:“你小子还跟我装是不是?你回来停车的时候,我可亲眼看见一个姑娘跟你进了楼里……”
我听完笑呵呵说:“大爷,这大半夜的您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单身这么久了,哪儿来的姑娘啊?”
“哎哟呵,大爷平时对你这么好,你还跟我掖着藏着的?得,你跟我走,我有证据!”
老头儿脾气一上来,拽着我就朝值班室走,进了值班室后,杨大爷把监控视频倒回到我开车回来的时间,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我的车,正徐徐倒进车位里。
随后,我一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溜溜达达进了楼里。
看到这里杨大爷愣了一下,忍不住开始嘀咕:“不对啊?我当时就在附近巡逻,明明看见你俩一起进去的啊?那个姑娘呢?”
我在旁边撇了下嘴,笑呵呵说:“大爷,我看您是值夜班无聊了,故意拿我寻开心呢吧?今天太晚了,我还是明天再陪您玩吧……”
我说完拎着夜宵走出值班室,留下杨大爷一个人愣在监控前,膛目结舌。
跟杨大爷墨迹了半天,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
我吃完夜宵就回房睡觉,可躺下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反复回响起杨大爷的话--
“我当时就在附近巡逻,明明看见你俩一起进去的啊?那个姑娘呢?”
这老爷子五十多岁,虽然岁数在那儿摆着,但是耳不聋眼不花,平时也从没跟我这么闹过,今晚怎么这么反常?
想着想着我就开始犯困,迷迷糊糊也不知几点才睡着的。
可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实,还做了个噩梦,梦到有个女人立在我床头哭,哭得人心里发慌。
而虽然她就立在我的床头,我却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清她脖子上有一条细小的红色痕迹,而她的两只手是烧焦的,手指被烧得已经变形了。
我又望向她的脚,但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忽然回想起曾启华的一句话来--
“医生,鬼是没有脚的……”
忽然想起这句话来,我整个人都吓得激灵了一下,但是想动又动不了,喊也喊不出声,感觉就像是被鬼压一样。
更奇怪的是,虽然我看不清她的脸,却能很清楚的看到她嘴唇再动,似乎是在说话,却没有声音……
☆、002-1832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我就这么盯着她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消失了,我的身体也有了知觉……
从噩梦中惊醒时我浑身是汗,对于梦境却记忆犹新,简直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一样。
虽然明知那只是一场梦,可我再也睡不着了,只要一闭眼,那个女人嘴唇微动的画面就在脑海中浮现。
我起床喝了杯水压压惊,一想反正没了睡意索性继续工作,于是我打开电脑开始继续为曾启华指定起治疗方案来。
未免遗漏信息,我打开录音笔开始重听八点多钟对曾启华问诊时的录音,这是做我们这行的习惯,治疗时一定要全程详细记录,以便之后分析病情写报告时使用。
录音徐徐播放,起初还没有什么异样,但当曾启华说出那句“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我知道她就是上星期那宗命案的被害者”时,一阵若隐若现地哭声忽然从录音笔中传出来,就像是为我们的对话做了一个诡异的背景伴奏似的……
听到哭声的一刹那,我整个大脑如遭雷击,没等缓过神来,背后的厨房里却突然传出“吱”地一声轻响,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觉得背后阵阵发凉,半天都没敢回头去看,只怕自己回头看去时,一个脖子上带有红印的女人正立在我背后直勾勾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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