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围过去看了一下,虽说汽车框架被火烧过,但保存得还算完整,而且毕竟刚刚埋了一天的时间,估计埋得时候那些下人也没有太认真,就在坑里随便盖上土就不管了,所以车厢里并没有进去太多的土壤。
框架被吊出来之后,曾启华走过去猛一脚就把车门给踹了下来,估计是在发泄刚刚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见他第一个钻进了车厢里,白鸢、猴儿哥我们三个也赶紧跟了进去,用手电筒照着看了看,车里除了铁质的框架、底盘以及一些车内扶手等等硬件设施之外,其余像是座椅、中控台等非金属制品都已经被火烧得精光了,黑乎乎的,看着吓人。
不过我们很快就注意到大概运尸车后部车厢的位置处,地上有一大堆还没有被完全烧尽的黑灰,里面还掺杂着很多“幸免于难”的木板木块。
虽说已经看不出形状来了,但还是可以确定,这应该就是已经被烧毁的棺材。
确定之后,白鸢和曾启华开始蹲在那堆灰烬前仔细地勘察了起来,忽然,白鸢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伸手抓向了其中一块还算完好的木头板,把木头板从灰烬里拽了出来。
木板大概手臂长短,被从灰烬里拉出来之后,白鸢用手电筒照着仔仔细细在上面打量了一番,曾启华一见,立刻问她说:“小鸢,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白鸢微微颔首,答道:“你们仔细看木板上粘着的那些灰烬。”
听她一说,于是大家立刻仔细打量了起来,果然,她不说还没觉出什么来,但仔细一看我们才发现,那块“幸免于难”的木板上竟然粘着着两种不同颜色的灰烬,一种是灰白色的,还有一小部分沾染得是纯白色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发问。
“灰白色的是棺材被烧毁时的木头灰,至于白色的,应该是石灰粉。”
白鸢说着用手指沾了一点白色的灰点在了舌头尖儿上,品了品之后,更加确信地点了点头。
估计是看白鸢一通解释太抢风头了,猴儿哥蹲在旁边嘿嘿笑着说:“师姐,你风头出的差不多了,来,让我也数叨几句长长脸。”
“去去去,你懂什么。”白鸢撇了他一眼说。
哪儿知道猴儿哥的脸当时就红了,一赌气伸手就去抢木板……
“就你懂啊,好歹这活儿也是我接的,你也得让我威风威风啊!”
说着话他直接把木板抢到了手里,哪儿知道刚用力一握住,当即“哎呀”一声惨叫,把木板又扔在了地上。
大家一见赶紧问他怎么了,就见猴儿哥甩了甩手,咧着嘴说:“他妈的,这木头上怎么还有刀枪刺啊,疼死老子了!”
大家往他手上一看,猴儿哥的手指竟然被扎得冒出了血来。
“不对,成品棺材都上过漆,怎么可能还有木刺?”
白鸢皱了下眉头,说话间赶紧又把木板捡了起来,用手电筒照着继续仔细研究了起来。
检查了一会儿,她忽然惊吸了一口凉气,开始用两根手指的指甲夹着木板侧面往外拔,随后从木板里拉出了一根铁丝状的东西来,大家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根针。
把针拉出来的一瞬间,白鸢整张脸都白了,我赶紧问她说:“白鸢,怎么了?这是什么?”
白鸢瞟了我一眼,答道:“张医生,你相不相信赶尸这种事?”
“赶尸?”我心里一惊。
对于这个词汇,我唯一的了解就是在网上的一些恐怖揭秘新闻里,据说这是一种流传在国外一些地方以及中国苗疆一带的手法,尤其是在战乱年代,很多士兵战死异乡,一些巫祝法师就会用赶尸的方法,把已经死去的士兵送回故乡安葬,免得沦落为无主孤魂投不了胎。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说法而已,真实性堪忧,主要是确实没有几个人真实见过所谓“赶尸”这种事情,大多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
可白鸢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刚想问,车外却传来一阵敲打声,大家回头一看,是叶秘书正立在车门处对我们笑。
“几位,不知道你们检查完了没?”
“怎么,你有事?”曾启华冷冰冰问。
“倒不是我有事,是熊先生。”
叶秘书笑着回答:“昨天晚上小姐的人头已经下葬了,但尸体不在,按照传统的说法是不吉利的,今天既然尸身已经找回来了,所以熊先生打算这就去把尸身和人头进行一下合葬,他知道曾警官过来的,所以想问曾警官有没有兴趣一起过去看看?”
曾启华愣了一下,转身从车里走了出来,问道:“昨天你们非要下葬,说什么算好了下葬的吉时,既然已经吉时下葬了,现在合葬还着急什么?尸体刚刚找回来,至少留给我一晚的时间检查一下,万一有什么线索呢?再说了,难道说这种事就必须只能晚上做?”
“华哥,这话你还真说对了……”
跟我一块从车里走出来的白鸢突然插话说:“这次你别怪熊先生,按照老风俗,残缺不全的尸体下葬后,如果要将其余部分一起下葬,必须要晚上动身,按照道家的说法,尸属阴,阴阳不可相冲,所以白天不能开棺,以免尸体见了三光,后人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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