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就松开手,唰的打开手电筒,抬头一看,正头顶上,悬着一具死尸,耷拉脑袋踮脚尖,早已经死透。
我和章豹没什么,但络腮胡子就紧张了,使劲拽我的胳膊,紧贴着墙。我看了看,头上这具死尸,是很怪异的。
没人知道尸体是谁。也没人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上吊,之所以说它怪异,第一个,这是一具男尸,但却穿着一身血红血红的衣服,第二个,这具尸体吊死的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三年的样子,尸体不腐烂,反而像腊肉那样逐渐风干。在这种环境下,尸体呈现这样的状态,就好像有人故意把尸首吊到风口阴干了又搬进来的,因为这下面密不透风,尸体一旦慢慢腐烂,就进不来人了,臭的要死。
“好他娘的邪”络腮胡子藏在我们身后。只露一双眼睛,道:“男人穿着大红衣服上吊。”
看清楚这具尸体的时候,也大致看清了周围的环境,面前是一条坑道似的通道,很宽,通道在前面几丈远的地方分了岔。但是分岔之后的情况就看不见了。我们三个人滚落下来,都紧贴着左边的墙,那具穿着红衣服的吊死鬼就吊在左边。吊死鬼旁边,是一大块垂下来的黑布,把过道一分为二。
“这里拉块布干什么。”络腮胡子的嘴最碎,到了这地方,他心里害怕,只能不停的小声跟我们嘟囔,借以壮胆。
看到这块布,再看看眼前的布局,我心里就隐隐有了判断,呆立当场。章豹轻轻的捏着那块黑布的布角,想把布慢慢拉下来,黑布有点糟了,刺啦一声裂了个口子。
“别”黑布撕裂的声音惊醒了我,我一把拉住章豹的手:“千万别拉开”
“怎么布那边,有什么东西”
“要我猜的不错,黑布另一边,也有个吊死鬼,是具女尸,穿白衣的。”我道:“这是守门的鬼,男女尸不能碰面,碰面的话就对咱们很麻烦。”
章豹停下手,带着我们从黑布下面钻了过去,我猜的一点没错,黑布的另一边,孤零零悬挂着一具女尸,尸体也风干了,穿着一身白寿衣样的衣服,披头散发。
“你来过这地方”
“没有,只是听说过,这一男一女两具尸首,死之前是两口子,被人硬吊死在这儿的。这是一种方外邪术,两具尸首用来守门,平时可能悄无声息,如果有外人不懂门道,摸到这里,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手无遮拦,把黑布扯下,两具尸体一碰面,两股怨气就会爆发。”我看到这两具怪异的尸首,心里就更肯定了,抬眼朝前面的坑道看了看,道:“这个地方,多半是山刺藏东西的地方。”
过去的山刺打家劫舍,抢到黄金白银之类的红货,都会集中保管。那年头兵荒马乱,今天他抢别人,明天就有可能被势力更大的山刺黑吃黑,所以这些宝贝藏的非常隐秘。山刺里面有懂术法的人,在藏宝地外面吊两具怨尸守门,一旦布被扯掉,尸体碰面,就变成两个怨鬼,戾气很重。
“这个地方,可能是一个蛛网洞。”我指着前方,道:“分岔很多,**阵一样,外人摸不清楚情况,闯进来容易,走出去难,可能会被困死在里面。”
“那怎么办”章豹很不甘心,他在山里闯了几年,今天好容易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说什么也不肯放弃。
“小心行事。”我想了想,道:“不要冒然进去太深。”
说着话,我叫他们从各自身上取一件衣服,把衣服撕成细布条,所有的布条连到一起,估摸着有十几丈长,我把布条的一头固定在入口这里,人拿着布条朝里面走,慢慢的看看形势,就算真的走深了,还可以顺着布条走回入口,不至于迷失。
“你们两个进去吧,我留在这儿,负责接应,真出了事,不至于一锅端,我有一百种办法救你们出来。”络腮胡子的胆子已经寒了,不想进去,我和章豹也不理他,一前一后的朝前面走。
“不行不行,这样让你们进去,也显得我太不义气。”络腮胡子见我们俩走了,就剩下他守着头顶两具悬挂着的尸体,尤其男尸身上那件红衣,红的诡异刺眼,络腮胡子直打哆嗦,赶紧从后面跟上来:“当年,良辰也是拜过关二爷的”
通道前面,分了三个岔,我们不能分开,就挑了一条继续走,跟我想的一样,通道变的又短又窄,而且七拐八绕,我走的很慢,尽力把走过的路记在心里,一边走,还得防备周围有没有什么杀人的机括。布条只有十几丈长,我们走了一刻钟,没有用完。
我就怀疑,从漆铜大门还有外面的两尊夜叉鬼像来看,这地方多少都沾了些阴气,可是怎么又跟山刺挂上了关系是那一伙儿山刺在这里蛛网洞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我紧张但又兴奋,地势越复杂,就说明所藏的东西越重要。
络腮胡子还在絮絮叨叨,不停的问东问西,我顾不上搭理他,因为走的慢,渐渐就没有了时间观念,不知道走了多久,四通八达的通道一下子减少了很多,面前的道路简单而且宽敞,是一个一横一纵的十字口。
“走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咱们先回去,好好商议一下,再作打算。”络腮胡子说着话,就怕布条不够用,随手扯了扯,这一扯,他脑门子上的汗就下来了,两手轮番拽着布条:“布条断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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