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鼓的声音像爆豆似的传来,黄色的光芒在不停的吸着殃身上的黑气,随着黑气的减少它的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身上只剩下非常稀薄的一层。
殃呆呆的站在黄圈的中央不再动弹,爷爷这才停下手来,跟我说,“它的怨气被排解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做场法事超度一下就没事了。”
爷爷说得虽然简单,我看到他的头上已经满是汗水,看来也费了好大一翻力气,只有癞皮猫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蹲在爷爷的脚边。
爷爷说困住殃的是法阵,我从来没有见爷爷施展过,他说出去就是去布置法阵去了。
我们不再理会殃,靠在香案上打盹,奇怪的是,雕像再也没有动弹过,就像是真的雕像似的。
直到天快要亮了,爷爷才把法阵撤去,殃就像是一股随时都会散去的烟气,等法阵一消失便慌忙向着外面飘去。
“好了!”爷爷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收拾东西回家。
看到我安然无事,父母也非常高兴,给我们做了很多好吃的,晚上的时候,爷爷让我把皮袄还回去。
我又走到那座小桥边,在昨天的那个时候,老婆婆又出现了,她身上穿着那件羊皮袄。
我跟她把皮袄换回来,当我再把手里的酒递给她的时候,老婆婆只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并没有接酒,而是用一种阴狠的语气说,“迟早有一天我要报这个仇的!”
说完,急匆匆的走掉了。
我愣在那里,寻思着,“不就是换了一下皮袄吗?有那么严重吗?”
我默默的往回走,走到姨奶家大门口的时候,看到她家的门口点着两盏白色的灯笼。
灯笼在风中摇晃着,按说过了头七,灯笼应该取掉了,只是姨奶是横死的,村里人避之不及,谁还敢过来弄这些?
“我的魄为什么要害死她?”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来,“难道她背地里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我很想进去看个究竟,或许能够找到其中的缘由。
我慢慢的推开她家的大门,然后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整个房子隐没在一片黑暗里面,我壮着胆推了推屋门,屋门虚掩着,应手而开。
我的目光落在屋顶处,那里也是黑乎乎的一片,据说当初姨奶就是吊死在那个屋梁上的,我赶紧跑进房间里面。
村民帮助姨奶处理完后事之后就没人再到这里来过,所以屋子里还保持着姨奶当初死时候的样子,里面除了一个很古老的柜子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我望着有些简陋的房间,寻思着,“姨奶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被吊死?”
正在那里寻思着,忽然听到“咚”的一声响,很像是爷爷敲的小鼓的声音。
房间里静悄悄的,那个声音听得非常的清楚,我往前走了几步,过了一会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很明显是从黑色的柜子里传出来的。
“难道这里还有活着的东西?”我站在柜子旁边,有心打开柜子,又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那种声音很有节奏,总是间隔同样的时间再次响起来。
“反正也见过那么多诡异的的东西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我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后把箱子的盖子掀开。
里面除了一些换洗的衣服之外,还有一个一米多长的黑色盒子,而那个声音就是从盒子里传出来的。
那个盒子我见过,是婴尸庙里用来装死婴尸体的,“这里怎么会有那种盒子?姨奶把它偷来做什么?”我更加的好奇,轻轻的把盒子拿出来。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到盒子的盖子上沾着一张黄色的纸条,可能是时间太久,纸条有些褪色了。
我知道纸条上写着的是死者的生辰八字以及名字,我漫不经心的看了纸条一眼,当我看清楚上面的字的时候,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腾起来。
那竟然是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只有死掉的孩子才会把生辰八字写在盒子上然后送进婴尸庙里去,我明明还活着,盒子上为什么会有我的名字?
这件事真的有些匪夷所思,盒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难道里面装着的也是一个腐烂得只剩下骨架的婴尸?
我的手颤抖着迟迟不敢把盒子打开。
就在我终于鼓起勇气想要打开盒子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身影正从院子里缓缓的走进来。
“是姨奶!她怎么会回来了?”那天我分明看到她被爷爷的法阵困得只剩下一道残魂然后逃掉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再次见到了它。
它的鬼魂颜色很淡,似乎随时都会消散,我不再怕它,不过还是悄悄的躲在屋角处,屏住呼吸望着门口处。
姨奶进屋之后只是站在炕边处,目光直呆呆的大炕,好像在看着什么东西。
顺着它的目光望过去,炕上铺着芦苇编成的席子,由于用的时间有些久,炕席都有些发黄了。
姨奶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忽的蹲下来,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听到鬼哭的声音,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它越哭越伤心,好像有什么没了的心愿似的,随着哭声,鬼魂的影子越来越淡,就这样过了足有一个多小时,她终于摇摇晃晃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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