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的喘着气,忽的站起来,疯了似的,抓扯着一棵老槐树,树身被他抓的千疮百孔的,他的手指却跟铁条似的,一点损伤都没有。
发泄了一会,他才保住大树,哭的稀里哗啦的,“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跟小芊和小峰站在一边看着他。知道这个人一直把子母尸魃当成精神寄托,如今尸魃被夺走,他就成了一具躯壳了。
我们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老麻子才止住了哭声,红肿的眼睛看着我们,他认识小峰,凶巴巴的说,“我不跟死老鬼的孙子说话,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我知道他所说的死老鬼就是小峰的爷爷,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小峰很听话的走到一边,老麻子跟我说,“神调门没有好人,你别跟他们混在一起,否则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曾经见识过神调门的卑鄙,所以觉得他说得也没有错,就问他跟神调门的人到底有什么恩怨。
老麻子叹了口气说,当年他跟小峰的爷爷凌志远是非常好的朋友,可以说是不分彼此。
大约在四十多年以前,一天夜里,凌志远满身是血的来找他,一见到他就晕了过去。
老麻子说,当时凌志远的手和脚都被烧糊了,幸亏他的定力很强,硬是强挺着找到了他,老麻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就赶紧帮他处理伤口。
万般无奈之下,为了防止伤口感染,他只得锯掉了对方的双手和双腿,然后让他好好的养伤。
凌志远的生命力极强,虽然没有了手脚,大约过了半个多月也可以让他养着的灵物带着到处走动了。
那个时候,老麻子刚刚二十几岁,老婆怀了孩子很快就要生产了,他不但要照顾凌志远,还得照顾妻子,所以一天到晚忙得脚打后脑勺。
不过对他来说,他把两个人都当亲人一样看待。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麻子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骂道,“妈的,我真想扣了自己的这双眼睛,真是瞎了狗眼,救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当听他说到这件事发生在四十多年以前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件事很可能跟纪家村的灭村惨案有关系,因为凌志远也是从纪家村逃出来的。
老麻子接着说,那天,他不小心碰到了凌志远抱回来的那个铁盒子,他也是非常好奇,因为凌志远来的那个晚上,他虽然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仍旧死死的抱着那个铁盒子。
老麻子板着脸说,“当时我也是好奇,没想到就是因为好奇心,惹了大祸,搭上了他们母子的命!”
他仰头望着昏沉沉的天空,接着说,他看到盒子上结了一层白霜,那个时候正是盛夏,老麻子虽然见多识广,却也没有见过这样出奇的东西。
他们这些异人就是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他寻思了一下,自己跟自己说,“只是看一下,然后再给他放回去!”
他轻轻的打开盒子,浓重的寒气扑面而来,说道这里时候,老麻子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歪着头问我,“你猜,里面是什么?”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或许跟爷爷丢失的面具有关系,就试探着问,“里面是面具?”
老麻子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我,“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跟神调门的那些家伙一样也会算吗?”
听他这么说,我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压在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消失了,心里感觉非常的轻松。
既然凌志远得到了面具,那就说明出卖村子的一定是他,绝对不会是爷爷!
祭鬼门的人对面具非常看重,据说面具有非常强大的力量,掌握了面具,就很少会有敌手了,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增加实力的诱惑力大。
凌志远就是为了这个面具才勾结血巫门的人出卖了自己的村子,他也差点丢掉性命,难怪他会那么恨爷爷,在争夺面具的时候,他跟爷爷之间一定发生了一场激战,只是不知道结局如何,可以肯定的是,他抢到了面具,并把出卖村子的罪责推到了爷爷的头上。
爷爷是一个非常倔强的人,他不喜欢去跟别人解释什么,这才使得秦枭会一直在追杀他,或许爷爷看在同门的面子上,一直在躲避他,没有跟他面对面的决斗过。
看到我在那里沉思,老麻子又问我,“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我跟他说,面具本来是我爷爷的,后来消失了,我才这么猜的。
“我知道你是谁了。”老麻子微微点点头,继续说,“不过这跟我没有关系,我要去把仇人杀掉,并把他们母子救出来。”
我对面具很感兴趣,却没有见过,就问他面具是什么样的。
老麻子说,“面具上罩着一层寒霜,是银白色的,甚至连眉毛都是白色的,我只是拿起来看了一下就放回去了,因为我也弄不懂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我在天坑里见过那些普通的面具,它们都是黑色鼻涕虫的脸,如果猜的没错的话,那个面具也是某种鼻涕虫身上的。
老麻子说,他自己觉得做的很隐秘不会被凌志远发觉的,可惜凌志远已经在面具上做了标记,自己只是碰了一下,就被他给发觉了。
他知道自己的伤还没有痊愈,就假装不知道,过了几天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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