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我不解的是,姨奶为什么会用这么阴狠的手段对付我,她不仅活着的时候对我下狠手,死了也不放过我,弄得我像跟她有几世的仇恨似的。
这些爷爷也说不清楚,他说只有等到明晚为姨奶做法事的时候问她的魂魄了。
我把看到女孩的事也跟爷爷说了,爷爷摇摇头说,他没见过那个女孩,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并说村子存在上百年,并不是谁说毁灭就能毁灭的。
听到爷爷的话,我长出了一口气,否则我真的成了罪人。
傍晚的时候,爷爷早早就关上了大门,他在外屋冲着大门的地方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碗清水还有一个装满高粱米的小碗。
爷爷的表情很轻松,他跟我说,姨奶的头七过了,这件事终于可以做个了断了。
更很重要的是,他可以借助这个法事安顿一下木匣里的我的七魄。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有些神秘的木盒上面,我一直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爷爷一直不肯打开它,就算是我的七魄,打开了又会有什么危害呢?
爷爷只告诉我,既然已经移除了,就不可能再移到我的体内,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听爷爷说可以问姨奶的魂魄,她为什么要用那么邪恶的巫术害我,所以我忙前忙后的帮着爷爷把应用的东西准备好。
爷爷打开屋子里的大柜,从柜子底下拿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然后非常小心的把它放在炕上。
我跟在爷爷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箱子,所以非常的好奇,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把木箱打开。
里面是一套大红色的类似戏袍一样的衣服,在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上面放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
那个面具很轻很薄,毛孔也很细,好像是用什么动物的皮做成的,只是样子非常的狰狞,嘴巴张得很大。
箱子一打开,我就感到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冷了一些。
我把衣服裹紧,然后看着爷爷异常郑重的把衣服穿上,手里握着那只小鼓。
“爷爷,你是要跳大神吗?”等他把衣服穿上,我这才看清楚,爷爷的样子跟村里来跳神驱邪的那些人很像,只是爷爷的这件衣服颜色更鲜艳,样式更古老。
爷爷说,那些跳大神的几乎每天都在跳,大多是在骗人的,而爷爷这套衣服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穿过了。
他轻轻的把面具拿到手里,慢慢的的抚摸着,嘴里喃喃自语着,“老朋友,好久不见了,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面具月光下微微闪着光,那张红色的大嘴好像动了一下似的,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就问爷爷,“那晚看到的那个穿红鞋的人,跟你要的是这个面具吗?”
听到我的话,爷爷微微一愣,或许他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他才说,“是,她们想要的就是这个面具,这是我们家传的东西,绝对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这个面具仅仅样式古怪一些,我也没有看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真不明白,红鞋会的人为什么会不惜付出生命得到它,。
爷爷慢慢的把面具带在脸上,轻轻的一抹,然后站在桌子的后面。
就在他把面具戴在脸上的瞬间,我忽然听到癞皮猫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声。
它平时是非常安静的,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这个时候它突然从炕上站了起来,尾巴上的毛也竖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爷爷嘴里轻轻的念了几句,癞皮猫才安定下来,它迈着步子走到爷爷的身后,并站在爷爷的身后,目光炯炯的盯着大门口处。
“灵儿,到我身后来。”由于带着面具,爷爷的声音有些含糊,“一会会有东西来,别吓到了你。”
这些天我的胆子大了很多,可是看到房门口处来回刮动的旋风,还是很听话的站到了爷爷的身后。
爷爷先点了三炷香并插到面前的米碗里,然后冲着香鞠了三个躬,之后伸手在水碗里点了一下,指尖上沾了一些水珠。
他轻轻的把水珠向着门口处弹去,嘴里念叨着,“亡人亡人,请你前来,渴了有天河水,饿了有万年香。”
他边念叨边不停的把水弹向门外,奇怪的是,水珠虽然不大,可是每当水珠落地,我都仿佛能够听到呯呯的声响。
一连念了好几遍,门口处的旋风忽然停了,变得非常的安静。
爷爷也停下了动作,透过面具,我可以看到爷爷发红的眼睛非常凝重的望着前方。
或许今晚的主角要出现了。
果然,大门吱呀一声响,一个淡淡的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是姨奶的鬼魂!”她仍旧穿着那身蓝色长袍,只是身影比昨晚我看到的时候还要淡了一些。
她缓缓的走过来,用微弱的声音跟爷爷说,“四爷,谢谢你帮我超度,否则我是没法离开这个村子的。”
她的身上再也没有那种戾气,好像随时都会魂飞魄散的。
爷爷仍旧用那种很淡泊的语气跟她说,“人死之后,所有的是非都随之而去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回答我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姨奶的鬼魂笔直的站在爷爷面前,“其实这件事我也是身不由己,是别人指使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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