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声音就是指甲挠棺壁发出来的。
它正挪动脑袋,把嘴巴向着我这边凑过来,两颗犬齿距离我不足一拳头远了。
我暗自庆幸火机打着的挺是时候,否则的话已经被它咬死了。
我向一边动了动,还好,这副棺材比普通棺材大了些,无论它怎么用力都碰不到我。
我很好奇,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坏事,会被活活的扔到棺材里,直到闷死。
对方的手段真是异常残忍,这个人一定是受尽了折磨才死掉的,难怪棺材壁上还有干涸的黑色血迹,一定是他的指甲划出来的。
一旦知道对方对我形不成威胁,我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忽然发现它的双手抓挠的范围很有限,只是本能的在那里划动,借着火机的光芒,我觉得那很像是三个字。
我伸长脖子去看,可惜距离稍远,看的并不太清楚。
强烈的好奇心使得我把身子挪到它的身前,其实它的双手根本就够不到我,只要小心别被它嘴巴咬到就行了。
我歪着头仔细的辨认着那三个字,那些用指尖挖出来的字被黑色的血迹连在一起,看起来很吃力。
第36章 棺材下的洞
我歪着脖子辨认了好一会,忽然认了出来,竟然是“纪富贵”。
这个时候,打火机烧的很热,烫的我的手一抖,火机灭了,棺材里又变得一片漆黑。
而那三个字则像闪电似的,一直在我的脑海了闪烁着。
“纪富贵”爷爷名字叫“邱富贵”据算卦的所说,爷爷应该姓纪,爷爷当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些天经历的事情跟算卦的所说全部巧合了,如果这么说,那这个人写的就是爷爷的名字!
那三个字里蕴含着深深的怨恨,很明显,杀死这个人的一定是爷爷。
从尸体的模样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死了有好几十年了,因为他的皮肤都干瘪了,包在骨头上,只是并没有腐烂。
我弄不明白的是,爷爷到底跟他有什么仇恨,为什么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付他。
据我所知,从刘家窑到沙窝村爷爷在那里呆了将近四十年,这些事应该是在四十年前发生的,这段时间他做过什么,爷爷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爷爷躲在那两个村子里,除了因为要守护沙岗里的东西之外,我觉得还跟他以前做过的事有关,就像红鞋会的女子所说的,好多人都在找他报仇。
我隐隐的觉得爷爷并不像是善良之辈。
我拍了拍脑袋,想把这个念头压制住,可是越是这么想,这个念头越清晰。
我索性什么也不再想,再次打开打火机,轻轻的伸手撕了一下尸体的衣服。
我的手刚刚碰到对方的衣服上,尸体一歪头向着我手上咬来,幸亏我手缩得快,它的上下牙碰在一起发出一种令人心寒的咯嘣声。
它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轻轻一碰就坏了一个大口子,它的半个肩膀露了出来。
黑红色的皮肤紧紧的贴在骨头上,不过我还是看清楚了,在他的上臂处有一个暗黑色的骷髅头的标记。
这是祭鬼门的标记,我看过爷爷肩膀上的那个。
很明显,爷爷杀死的是同门,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为什么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付自己人?
看来这个答案只有让爷爷亲口告诉我了,其实我最不想得到的答案是爷爷在残害同门,那么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就会轰然倒塌,我费尽千辛万苦所做的事可能本来就是错的。
我正在那里发愣,忽然棺盖微微一震,一道缝隙露了出来,我的心也随着一震,然后就看到白殃的眼睛从缝隙里露了出来。
我忽然觉得白殃和尸体长得很像,心说,“妈的,真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很明显,这个尸体就是白殃的。”
尸体放在煞气最重的地方,被养成了白殃,我早就应该想到这边点,都怪自己蠢,弄了个自投罗网。
我隐隐的觉得,爷爷故意用这具尸体来扰乱养煞局的,只是他并没有能够解救村子,因为更可怕的红头虫来了,它们同样占据了村民的身体。
一这么想,我的心里舒服了一些。
这个时候,白殃像一缕烟气似的,从缝隙里挤了进来,跟它一起进来的还有数十只红头虫。
我曾经见过他的厉害,知道只要距离少于一米,就会被它吸得骨渣都不剩。
可是棺材里空间就这么大,旁边还有一张嘴巴在等着我,我拼命的向后仰着身子,可是后背还是贴在了棺材板上。
白殃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大概是因为我打扰了它的尸体,它更加不会放过我的。
距离虽远,它就向着我吸了一口气,我感觉到一股比冬天的风还冷的寒气从脸上刮过。
我以为自己的脸孔已经被它吸掉了,还好手上很光滑,并没有出血。
我的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这个时候打火机的火苗跳动了几下,我知道它快要燃尽了。
我有心把打火机直接扔进棺材里,跟对方同归于尽,只是这种死法比被白殃吞掉还要痛苦。
我打消了这种想法,看到旁边的尸体,忽然有了主意,我趁着打火机还没灭,双手抓住他的腰,然后把他挡在我的身前。
这个时候打火机彻底的熄灭了,幸好棺材的缝隙里透过来一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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