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都是如此,我对张东健他们充满信任,所以也没去考虑其他,就算我内心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感觉不怎么舒服。
抱着雕像出了村子,拦车,向城市出发。
这是辆的士,不过司机长的有点猥琐,不是好人。
“帅哥这大半夜赶着去市区是参加聚会吗?”他问我。
我看距离目的地还需要大约十几分钟也就回他话了。
我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呵呵笑了,指着我抱着的樊哙雕像说道:“送礼,那不是明摆着的吗?”
“你真聪明。”我笑了。
要是他知道我现在做的是什么事,他肯定就不会这样想了。鬼神一类的东西对他们来讲是噩梦。如果我说这雕像用来镇鬼,很难想象他脸上会出现怎么样的精彩表情。
“聪明什么?只是不知道你要送礼的朋友是谁,那么特别,居然收樊哙。那是个魔头,杀人不眨眼呀。”
的士司机一改之前语气变的严肃道。
我皱眉,心惊这人居然知道樊哙。不对,他知道樊哙是其次,他语气里饱含嘲笑的意思。
是在嘲笑我自不量力还是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情在他眼里就是个玩笑?
我正色,冷笑问:“你到底是谁?”
☆、第一百一十六章 纸糊的
他笑了,依旧只是笑。
车辆还在开,快速的,两边树木和建筑物快速后退,并且这个时候车辆居然有点轻轻悬浮的感觉。
很奇怪的感觉。让我心里没底。
“当年你们魏家也算是风光一时了。”
他终于开口了。
听到这里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混蛋是被我魏家人砍掉脑袋里的一名?
我没说话,那混蛋把我引上车,困在里面肯定是打算把我弄死。如今我落套,对方也就肯定有把握制服我。达到他的目的。
所以我要冷静。先逃出这辆车再说。
他说他的,我暗中用里去推车门,车门锁死了,我连续试了三次都没能推开半点,就像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是的,是纹丝不动。
我自认力量不小,就算使用暗力的情况下使得我力量打一半的折扣,却推不开车门这也是笑话了。
我不死心,眼角看车后面,用手摸玻璃。
我的计划很简单,等下要是危急,可以撞破后面着玻璃逃出去。
不过我这计划看来也要失败了,因为那玻璃摸起来很奇怪。像钢铁一样,也一度让我怀疑是防弹玻璃一类的东西。
虽然搞不懂,但显然撞不破。
“还是你们这个时代幸福呀,当年我们食不果腹,为了吃饱不得不去参军。”
他有问我知道不知道他们参军是做什么的。
我摇头,心想参军就是参军,和做什么有关系?上面长官说你是兵你就是兵,应该是这样的吧。
“炮灰!”他道,一边专心开车。一边说话苦笑。
“我们这些贱民是炮灰,两军交战的时候我们被安排在最前面,是弃子,任由敌军的刀剑穿透我们的身体,砍掉我们的脑袋。”
“和我一起因为肚子饿去参军的刘三最先死的,当时我记得他跑我前面,这家伙胆子小,上战场的时候一边走一边哭,双腿颤抖着。不过他还是上了战场,当敌军嘶喊着冲过来的时候他哭的更厉害了,结果哭着哭着这傻蛋啊啊几声带头跑向敌军……”
我原本还在试图出去的,听到这里停下了手上动作,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司机。
马召阳说过的物竞天择,看来在他们那个时代生存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他死了。”我回道。对他有了同情心。
他笑了,说是呀,那家伙死了,谁让他带头跑的,炮灰嘛,带头跑必然成为敌军的第一个目标呀。何况我们做炮灰的没有武器没有军装,穿的是烂衣服或者干脆没衣服穿。
“那个时候我们的命运就只有死,所以他们是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不会给我们的。总之,死了,都死了。”
“你呢?你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问他,心里深有同情却又无可奈何。
他是来取我性命的,即便他的生活悲惨可怜,但是我相信冤有头债有主,我的老祖们只是刽子手,砍脑袋就是他们的工作。
凭什么把“债”压在我们魏家人身上?凭什么要取我魏家人性命?
“我没死,身边的炮灰一个一个倒下,唯独我后来学聪明了,我装死,躲过敌军的击杀,然后随着所有死去的炮灰被埋在挖好的大坑里,那就是我们炮灰们死了之后每一个人都会去的地方,就是一个大坑,把我们丢进去,埋了,无名无姓。”
“那么可恶!”我应答。
他又笑了说这不算什么,这还算好的了,要是遇到一些狠心的将军是连他们尸体都不收,任由他们暴晒在太阳下引来众鸟啄食,引来野狼吞噬……
“那和我魏家有什么关系?”
我问,深呼吸打压萌生的同情心,我不能有这种感情的,起码在这种场合的时候。
“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你知道我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他回头对我道。
这一霎那吓我一跳,这家伙难道没注意到他的车开的有多快吗?在这种时候居然回头和我说话任由车辆像脱缰的野马失控一般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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