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边说着边把车赶到一个大院门口停下来,立刻有一名伙计笑着迎了出来,“哎呦,陈老板,您来了!”
老陈微微一笑,把马鞭子递给小伙计,让他把车赶进院子。
老陈像到家了似的,脸上满是笑,好像已经忘记了路上发生的那一幕。
“兄弟,我们走!”他用粗糙的大手拉了项飞一下。
大院的匾额上写着“和记大车店”五个灰色的大字,在门蓬的两边各挂着一个大红灯笼。
项飞听老爹说过,赶车的老板一般都会住在大车店,一方面价格便宜,另一方面车马放在里面也安全。
项飞跟着老陈往里走,老陈跟里面的伙计们好像很熟,边走边跟他们打着招呼。
在过道的左手边是一排木棚,里面摆放着一溜马槽子,最里面有几匹马正在吃草。
伙计正把老陈的马牵进棚子,并拴在柱子上,老陈笑着吩咐道:“伙计,把马喂好,明早还要赶路的。”
“好嘞,您尽管放心!”伙计很爽快的答应着。
在右手边也是一趟木棚,棚子里停着一溜大车,包括老陈的那辆。
迎面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屋子里正在向外面冒着白气,还有煮肉的香气。
老陈吩咐伙计给留两个睡觉的位置,然后和项飞坐在一张桌子旁,吩咐着,“伙计,来一盆猪肉炖酸菜,一斤十里香!”
伙计边答应着边进厨房去准备。
屋子里非常宽敞,过道两边摆着两趟足有二十几张桌子,只有两三桌客人在吃饭。
老陈说道:“这里的菜做得地道,酒也很好,这顿算老哥哥我的,你尽管放开造!”
“那哪成,”项飞笑着说,“你挣点钱也不容易。”
“别跟我客气,”老陈瞪着眼睛,“要不然就是不认我这个老哥哥。”
见他这么说,项飞也不好说什么,寻思着:“这样也行,顶多一会我交宿费就是了。”便不再推辞。
不一会,伙计端上一大白铁盆的菜来,还有一大壶酒,笑着说:“二位请用!”然后转身离去。
老陈往项飞的碗里盛了一大碗菜,又在酒杯里倒满了酒,自己先仰脖喝了一口酒,脸立刻像红纸似的红到了脖子根。
这种酒确实很有力道,喝下去的时候好像有一条火线沿着食道流进了胃里,很快的嘴里泛起一股醇香。
两个人边吃边聊,不一会,壶里的酒就已经见底了,老陈喊伙计过来添酒。
伙计满脸为难的说:“真不好意思,酒已经卖光了,新进的酒要过一个时辰才能到。”
“不会吧!”老陈难以置信的问,“你们库里不是存着好多酒么?怎么会卖完?”
“唉,别提了,原来库里还有两三桶,足够用两天的,谁知道昨晚不知道怎么了被糟蹋得精光,有的被喝掉了,有的洒在了地上,早上的时候老板大发雷霆,怨我们没有看管好,可是一个晚上院子里都有人,却从来没人看到酒库进去过人,”伙计苦着脸说,“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就算了,”项飞笑着打圆场,“反正也喝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现在就上去睡觉吧,明天早上还得赶路。”
“好吧。”老陈有些不尽兴的舔舔嘴巴,但是人家真的没有了酒发火也没有用,结了账就跟着项飞到二楼去休息。
二楼一进门在过道的两边各有一大趟的大炕,足够睡个百八十人的,当时来这里住宿的人并不多,伙计指着两个空位让他们住下。
炕上铺着芦苇编成的炕席,看来时间有些久了,炕席被磨得发亮,每个位置都放着一床被子,一打开便有一种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不过出门在外的也计较不了这么多了。
项飞也不脱衣服,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老陈喝了些酒,一倒在炕上就打起鼾来。
项飞苦笑着摇摇头,翻过身脸朝着另一个方向。
忽然发现在不远处也睡着一个人,那人的头蒙在被子里,只剩下一缕花白的头发露在外面。
头发很长,好像是一个女人的,那人佝偻着身子,看不清楚长相。
五花八门的人都喜欢在大车店留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第六章 怪物
项飞很想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可是睡在这里又不太习惯,他眯着眼睛躺在那里,头脑却是清醒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那边那人的被子窸窸窣窣的响了一下。
项飞本来就睡不着觉,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却看到那人的脚伸到了被子外面。
大炕的炕沿处每隔几米便会有一盏油灯,油灯夜里也不会熄,虽然不是很亮,朦朦胧胧的也能看清东西。
那人的脚比普通人的小了一圈,脚上全是白毛,指甲更是细长,这分明就不是人的脚!
项飞一激灵险些坐起来,不过他很快的镇定下来,在弄清楚对方的真面目之前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他眯着眼睛望过去,看到那人的周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黑色灵气。
“好像又是一个灵物,具体是阴灵还是阳灵很难断定。”项飞睡意全无,微闭着眼睛观察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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