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坐在那里别动,而他自己则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棺材跟前。
自从老于把棺材盖盖上之后,棺材跟前就一直有人,不可能有东西会进去的。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白生生的大棺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胆的外号果然不是白起的,他蹲在棺材头跟前,然后瞪大眼睛往里面看。
我眼看着一只白的发青的小手倏然从棺材里伸了出来,向着大胆脸上抓去。
小手速度极快,我还是看清了,手的指尖很长,黑黝黝的,看着非常吓人。
大胆吓得一个趔趄坐在地上,险些叫出声来。
他捂着嘴巴跑到我的跟前,然后低声跟我说,
“你说的没错,棺材里果然有东西!”
他肯定被吓得够呛,因为他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死者的丈夫仍旧瞪大眼睛望着前方,眼里一点神彩也没有,对于我们所做的事情,他视而不见。
“怎么办?”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我轻声跟大胆商量。
“果然要出事了。”
大胆好像早有预感,他的口气跟富贵有些像,看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这个时候,我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一阵沙沙的声响从棺材里传出来,跟下雨的声音有些相似。
“只有去找老于想办法了。”
大胆把富贵弄醒,让他去找老于回来。
富贵睡得并不死,听大胆把话讲完,话也没说,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
因为明天要早起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老于并没有离开村子,而是在村民家里住下了,所以找到他并不难。
我捏紧棺材钉,不知道棺材钉对里面的东西管不管用,而大胆则随手把一个凳子拎在了手里。
我们两个剑拔弩张的盯着棺材,可是里面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会不会是黄鼠狼钻到里面去了?”
刚才那只小手伸出来的时候,大胆并没有看清楚,所以他回过头来问我。
我却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只小手,绝对不会是黄鼠狼的爪子。
还没等我跟他说话,死者的丈夫忽然站了起来,用一种很阴沉的声音说,
“不是黄鼠狼,我老婆活了,她来找我来了!”
他的话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男子跪在棺材前面不停的磕头,脑门都磕破了,边磕头边嘟囔着,
“老婆,是我不对,不该气你,如果你不解气,我可以替你去死!”
他泣不成声的用双手拍打着地面。
我不知道他老婆是怎么死的,他为什么会这样的伤心。
大胆叹了口气说,
“在来之前,我就打听清楚了,死者就是因为跟丈夫拌了两句嘴,就想不开上吊死了,奇怪的是她死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裙子,她就吊死在自己门口的屋梁上,并且面朝里。”
大胆咽了口气唾沫,眼里有着浓浓的惊恐的神色,
“一般来说死者是不会吊死在自家屋里,更蹊跷的是,在尸体的脚下有一滩水。”
我曾经听说过,吊死者的怨气会化成木炭埋在脚下的土里,所以,一般把吊死者脚下的土挖开,会看到黑色的木炭,那就是死者的怨气化成的。
在埋葬的时候会把木炭连同尸体一起埋掉,可是脚下有水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水?”我忽的想起自己身后的手印,以及门板上的水迹,难道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就在我坐在那里思索的时候,棺材里的沙沙声更大了些,然后棺盖“嘭”的响了一下。
之后棺盖被慢慢的向着一边退去,一双青幽幽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抓在棺材的边缘处。
那双手的手指很长,不是我刚才在窟窿里看到的那只。
我可以肯定,这是死者的手!
“它出来了!”
大胆并没有逃走,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手。
死者的丈夫忽的站了起来,眼里满是狂喜,
“你肯见我了?太好了!”
之后就想要伸手去拉那双惨白的手。
“她已经死了!”
大胆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他扑倒在地上,拉着他到了我的跟前。
男人拼命的挣扎着,等他冷静下来的时候,也知道人死了是绝对不可能活过来的。
他沮丧的咬着嘴唇,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之后跟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
那双手摸到棺材边缘的墨线上,一道朦胧的红光从墨线上升腾起来,手跟触电了似的缩了回去。
棺材里又静了下来,不过我不敢有任何的侥幸心理,知道里面的东西在集聚力量,恐怕下次没有那么容易让她安定下来了。
我的想法果然没错,棺材盖“呯”的一声被撞开,那名女子从棺材里面站了起来。
她身上穿着青色的寿衣,脸色白的发青,脖子下面有一道深深的勒痕,而更令我惊悚的是,她的眼球已经不见了,血正顺着空旷的眼窝流下来。
她的小腹处血如泉涌,并在微微蠕动着,好像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血从她的身上流出来,淌在棺材上,棺壁上的墨线被血抹掉,已经失去了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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